“我真的不善……”青年忙推辭。
“好了,先喝這一小杯,一杯喝完,保管讓你體會這瓊漿玉露的妙趣。”
青年推辭不過,只得小口抿了一下,還未下肚,喉嚨中便感到一股辛辣之感,接著便猛地咳嗽起來。
旁邊人俱笑著打趣,蔣世昭亦含笑著望了一眼,接著道:“好了,這位賢弟不會飲酒,大家也莫要過多強求。”
蔣世昭發話了,眾人也便歇了繼續作弄那名青衣儒生的心思。
那少年咳了一陣,臉漲得通紅,此刻望去倒為那一張清俊的臉平添了幾分豔色。
“方才茶會上賢弟一番話說得絲絲入扣,入情入理,不知之前曾在哪裡就讀?”蔣世昭看了一陣,忽然問道。
這青衣儒生就是之前蔣世昭與顧唯爭辯時,從中調和的少年。
眾人皆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望過去。
蔣世昭雖喜好交際,但平時卻都是旁人上趕著結交,哪會主動與一位岌岌無名的儒生攀談。
青衣少年迎著眾人的目光,微微抱拳,淺笑著道:“之前一直在寧陵書院求學,後來才轉去應天書院。”
應天書院!
眾人又是一愣。
應天書院號稱南京國子監,其難程序度不亞於國子監,這位少年並非一開始就進了應天書院就讀,而是後來才轉進去的,若非才情卓絕,斷不會如此。
當然,眾人見他一身青布素衣,只覺定是貧家子,並不往其他方面想。
蔣世昭點點頭,又道:“那就難怪了,應天書院多出大儒,想來這次賢弟登科有望了。”
那少年連忙謙遜地擺手,“不過誤打誤撞罷了,大宋人才濟濟,在座諸位都是博學之士,在下才枯行穢,這次只當是下場練手了。”
眾人見他言語切切,形容真摯,並不似故作自謙,於是方才有的幾分妒忌之心,眼下也消散不少。
蔣世昭不以為意,話鋒一轉:“賢弟是應天府人,怎得說話沒有一點口音,聽著像是在汴京生活許久了?”
他這一說眾人才反應過來,這位儒生口齒清晰,但確是一口流利的官話。
那少年頓了頓,復笑著解釋道:“我幼時……曾在汴京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才去的應天……”
原來如此。
蔣世昭見他言談間似有顧及,也知多為家中之故,因而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一番插曲畢,眾人很快將那少年忘卻,話題復又圍繞著蔣世昭,恰這時小二端上了剛剛出爐的鯉魚焙面,肉質細膩,香味撲鼻,眾人遂不再交談,紛紛拿起筷箸等著品嚐這開封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