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菸草味的手指。首長最近抽菸很兇嗎?
“別輕易地說出那麼尖銳的話,那不是你的真心。我有耳朵在聽,有眼睛在看,有心在感覺,這兩年,我們很好、很好!”溫熱氣息縈繞在諸航的耳畔,低沉嘶啞的嗓音,輕輕釦動她好不容易堅硬起來的心絃,“不要拒絕我,就三天,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好好地談。請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給我、你、帆帆一個機會。如果三天後,你對我……依然像現在這樣厭惡,我……會……”她是瀟灑的風,是漂浮的雲,是無拘無束的諸航,留不住,就讓她自由自在的飛吧!只要她好,如果痛,如果苦,他都能默默嚥下。
他們去了南方。
列車駛出北京站,越往南,窗外的景色越發明綠。普通的二等車廂,座椅寬敞,環境潔淨,乘務員講話柔聲輕語,笑容和煦,和列車的名稱“和諧號”很搭。對面坐著兩個男人,風衣、西裝領帶,像是出差的公司白領,一落座,就開啟電腦,眉頭緊蹙地忙個不停。
諸航和卓紹華輕裝簡行,像旅行在外的一對普通夫妻。諸航固執地把這次出行定義為旅行,而不是旅遊度假。旅遊度假是純粹的放鬆、遊玩,旅行是因某種目的而遠行。
某種目的……諸航深深吸了口氣,抬起迷濛的眼睛。
“要不要喝水?”卓紹華擰開保溫杯的蓋子,熱氣沽沽地從杯中冒出。
首長的黑眼圈太明顯了,他不該離家遠行,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檢票時,他還在和韋政委通著電話。上車後,他關了手機。這樣的公共場所,決不能讓別人察覺到他的工作性質。
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機密工作,其實首長也會累吧!諸航突然意識到。
“我不渴,你稍微閉會兒眼,還有好一會兒才到站呢!”雖然他們的關係已到了崩塌的邊緣,但諸航始終認為她和首長不是仇人。她不恨首長,現在不恨,以後不恨,永遠不恨,只恨命運的戲弄。
卓紹華輕笑,把保溫杯放回原處:“吃麵包還是水果?”一袋子的食品是唐嫂為他們準備的。呂姨回老家去了,首長怎麼說服她的,諸航沒有問。
“暫時不想吃。”
“聽音樂?”
“不,就想安靜地待著。”
卓紹華摸了摸她的頭,拉過她一隻手,握在他的掌心裡,閉上眼睛休息。
當卓紹華對諸航提出出外度假的要求時,諸航只沉吟了一會兒,就同意了。為什麼會答應這個要求呢,諸航的心思非常明晰。真的希望首長能有很好很好的解釋,撥開眼前所有的迷霧,讓她可敞開心懷,肆無忌憚地愛首長,也要求首長對她的愛無邊無際。
怎會不愛首長呢,怎會不想和他天長地久呢!
悄然打量著首長淺眠的面容,眉宇英朗,鼻樑挺拔,輪廓稜角分明……如果首長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那麼這三天就會是她和他最後的交集,N年之後,這之間分分秒秒、點點滴滴,都是他留給她的最珍貴的回憶。
會經常想起首長吧!
情不自禁側過身子,頭靠上卓紹華的肩。卓紹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角微微傾了傾,蕩起一圈溫柔的笑紋。
“帆帆剛滿月時,你去南京,也坐的這趟車!”
諸航“嗯”了一聲,是這趟車,為了圓自己對諸盈撒的謊。那一次,在車站看到姐夫騎著摩托送一個女人,她神經質地以為姐夫有了外遇。然後,在南京又遇到了晏南飛。
這就是命運,無法躲避的命運。
“電話關機,找到大雜院,房門緊鎖,撒了個謊讓房東開了門,想找到一絲線索,結果在裡面忙碌了半天,終於把你的所有東西打包帶回了家。我想,這下你就沒理由往外跑了。”卓紹華失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