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媽媽和外公說好了,等不到媽媽,外公會擔心。”諸航輕聲細語地給他講道理。
帆帆直搖頭:“媽媽和外公再說一次好了。”
來的路上堵車,留給辦理手續和安檢的時間並不多,卓紹華從行李箱上把帆帆硬抱走,帆帆哇地放聲大哭。是真的哭,眼淚和鼻涕迸流。“我要媽媽,我要媽媽!”他兩條腿直踢,向諸航撲來。
“帆帆乖,和媽媽說再見!”卓紹華替帆帆擦著眼淚,柔聲輕哄。
“不說,就不說!”帆帆哭得都打嗝了。
“首長,我走了。”諸航從機場人員手中接過登機牌。
“保重。”多麼奇怪,此時,他的心裡還在暗暗希望諸航放棄去溫哥華。
諸航艱難地向安檢線走去,帆帆的哭聲刺痛了她的耳朵,刺痛著她的心。很想回身再抱一抱他,親一親他,也想看看首長臉上此時是什麼表情。諸航不敢回頭,她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愣住。右臉頰印上倉促的一吻,熟悉的氣息、熟知的嗓音。“早點回家,我和帆帆等你!”這句話還是想說給她聽,不管她願不願意聽見。
諸航的身子輕微晃了一下。
安檢完畢,諸航拿著護照站了一會兒,拐了個彎,修長優美的身影消失在卓紹華與帆帆的視線之中。
“媽媽是壞人,她說永遠和帆帆在一起的!”帆帆的哭聲,逗笑了安檢人員和其他人。
卓紹華還在怔怔地看著安檢口,那個在蘭州軍區時做過的久遠的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夢由心生,這一切,果真成了真。
“不哭,乖,爸爸會和帆帆永遠在一起的。”不是不心酸的,不是不失落的。
帆帆哭得太狠,突地哇地一口,把早晨吃的東西噴射似的全吐了出來。
“出水痘?”成功輕抽一口涼氣,瞪著兒科主任。
兒科主任扶扶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成理事幹嗎大驚小怪,2到6歲的幼兒出水痘是常見的事,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兩週內就能痊癒。出過,則終生免疫。”
這些成功都懂,問題是出的人叫卓逸帆,他會心疼。“現在是什麼情況?”
“熱度已經退了,不再嘔吐,所有的皰疹都已出來,住院觀察一天,如果沒有什麼併發症,回家隔離治療。”
成功謝過兒科主任,急匆匆向病房跑去,邊走心裡邊嘀咕,這麼大個事,紹華幹嘛不給他打電話?他還是剛才在醫院門口遇到買早餐的小喻,才知道帆帆半夜因為高熱不退、嘔吐不止被送進醫院的事。
出了電梯,就聽到帆帆嘶啞的哭聲,成功的心立刻就揪了起來。“帆帆寶貝,成叔叔來了。”
唐嫂也在病房內,朝著成功先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卓紹華坐在床邊,兩隻手按住帆帆的小手臂。帆帆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臉上遍佈著大小不一的水皰,一顆顆呈紅色透明狀。
帆帆看到成功,小嘴一扁:“成叔叔,我癢,我疼!”
成功也快哭了:“帆帆乖,咱們是男子漢,忍著哦,馬上就好了。”
“馬上是一下下嗎?”
“一下下?”
“媽媽說一下下就是兩個半下下。”
成功一抬頭,他說怎麼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原來是沒看到諸航。“那隻豬媽媽跑哪偷懶去了?”
病房內戛地一片死寂,帆帆的嘴巴扁的幅度更大了。
成功訝異地瞪著卓紹華,卓紹華站起身,說道:“帆帆,爸爸去下洗手間,讓唐嬸嬸坐這,好嗎?”
帆帆哽咽地說了聲“好”。
卓紹華拍拍一頭霧水的成功,朝外面瞟了一眼。成功會意地隨他走到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