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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沒什麼。”石琳淡淡地應了一聲,又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她娟秀的背影,天鵝般的脖子,還有那隨風飄灑的青絲,蘇望也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一個奇怪的問題湧上了他的心頭。如果自己早一兩年有現在這個際遇,龍秀珠還會不會離開自己?想到這裡,蘇望不由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可到底是龍秀珠放棄了,還是我放棄了呢?

三個男大學生不知從哪裡掏出幾瓶啤酒,你一言我一語地喝開了。看著對面這快樂的三人組,蘇望不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在讀工學院的時候,自己也不是這樣幼稚和不成熟嗎?只有歷經了許多事才慢慢地變得成熟,然後默默地嚥下成熟所帶來的痛苦。到底是成熟好呢?還是繼續不成熟好呢?

火車慢慢地開進一個車站,嘎吱幾聲便停了下來。站臺在車廂的另外一邊,蘇望這邊看到的是空曠的鐵軌,還有偶爾走過的道檢人員。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件皺得不行,幾乎失去本sè的襯衣,揹著一個蛇皮袋慢慢走了過來。他邊走邊在鐵路邊上尋找著任何可用的東西。丟棄的廢紙廢飯盒、塑膠飲料瓶、玻璃啤酒瓶,都被他塞進了背後的蛇皮袋。

三人快樂組的啤酒也剛好喝完了,空的瓶子都集中在長髮男手裡。他準備扔出去時,突然看到不遠處的男子,於是便探出頭吆喝了一聲,而伸出窗外的雙手拿著兩個空啤酒瓶。

中年男子看到了長髮男手裡的瓶子,臉上lù出驚喜的神情,快步走了過來,然後站在車廂下面,用討好、期盼的眼神看著長髮男,放下蛇皮袋的手使勁在kù子上搽了搽,向窗戶這邊伸了過來,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保持著一種很奇怪的姿勢。

長髮男回頭衝同伴笑了一下,目光從石琳臉上掃了一下,然後lù出興奮的神情。他的手一甩,啤酒瓶從中年男子的頭上飛過,然後重重摔在另一道的路基碎石堆上,啪的一聲被摔得粉碎。接著又是兩聲,其餘的兩個瓶子也被摔碎了。

中年男子滿臉可惜地看了一眼滿地的碎玻璃,然後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嘿嘿發笑的長髮男。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憤怒,只有深深的無奈和痛惜。他無聲地把蛇皮袋又背上,然後慢慢地沿著鐵道向遠處走去,只留下一個佝僂的背影。

蘇望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生痛生痛的。他雖然對長髮男等三人的行為很是憤怒,但他不想出聲。因為啤酒瓶是長髮男的財產,願意給中年男子或者願意摔成碎片都是他們的權利和自由。兩手空空的自己無法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譴責他們。

“你在想什麼?”石琳也在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她的臉上也閃過不忍和憤怒,但她和蘇望一樣,只能在靜寂中慢慢消散自己的情緒。最後她轉過頭來問了蘇望一句。

“我在想,到底是飽經滄桑的成熟好呢?還是不知人生艱辛的幼稚好呢?”蘇望嘆了一口氣道。

天sè變晚,快樂三人組終於在沒有任何效果的情況下結束了一路的吹噓,然後都變得有點有氣無力了。過了七點半,蘇望藉口上廁所,從人群裡擠到了乘務室,跟乘務員嘀嘀咕咕sī語了一會。然後他回來把行李都拿上,招呼著石琳跟在身後,慢慢地擠到了隔著一節車廂的餐車裡。

jiāo了三十元,蘇望和石琳便在空曠又舒適的餐車裡坐下。連續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石琳有點疲倦了,跟蘇望沒說幾句話便支撐不住了,趴在茶几上休息起來。蘇望看著她秀美的眉máo,tǐng翹的鼻子,長長的睫máo,還有lù出一小部分的臉蛋,不知看了多久,終於一股倦意湧上了上來,也趴在茶几上睡了起來。

快到義陵,蘇望被收了錢很盡責的乘務員叫了起來。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而石琳也被吵醒了,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