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寧娡兒便是一夜好夢。
鍺天予將那首曲子,重複的彈奏了一整夜,待天邊漸漸露出光亮時,心中,亦不禁同時明朗的許多。款款起身後,鍺天予直接走向了書案。
司如影之前砸向鍺天予的那封和離書,已被他撕成了粉碎。而今,他執起筆,卻是要一字一句,再重新寫下一封。對鍺天予來說,何嘗不是凌遲之痛。司如影昨日說的話,他考慮了一整夜。或許,司如影說得沒錯,他不是一個堅定的人。
那柄七絃琴,本該在他決定與司如影相守一生時就毀去,可他並沒有那麼做,僅僅只是將琴封存。就如同,時至今日,他亦只是將對那名女子的感情,封存在了心中的一個角落罷了。
這樣的他,無法給她一份獨一無二的情感,無法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他又如何能夠不顧及司如影的意願。不過,鍺天予想,這份和離書,不過是暫時的,等他理清了自己的想法,一心只有司如影一人時,他定然要將她再攬到自己身邊,那時,他定然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稟王妃,這是王爺要交給王妃的信。”一名婢女走進房間,雙手託著一封信件,直接交到了司如影的手中。
對於這信中到底是裝的什麼,司如影心中很清楚,更不著急去看。從婢女手中將東西接過來後,司如影便直接將其放到了一旁,繼續對著銅鏡梳理著自己的長髮。
所有的一切,司如影都進行的有條不紊,猶如,今天根本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但是,如今她已如願成了冀王府的下堂王妃,自然就要離開這裡。
“嫂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四哥要與你合離?你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事,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可?”鍺雋心中十分焦急,在離近冀王府大門之處攔著司如影,直接這般問道。
此時此刻,鍺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司如影就這麼出府。“昨晚娡兒不是說,嫂嫂與四哥會好好處理,怎到了今日,卻是現在這種結果?嫂嫂,是不是四哥他欺負你,我這就去給你討理去。”
明明昨晚,按寧娡兒所說,都是沒有發生太大的事,可現在才過了一夜,怎麼事情卻變得愈發不可收拾。鍺雋不知道鍺天予與司如影到底怎麼了,可隱約感覺,他不能讓司如影就這樣走了。
寧娡兒此刻剛睡醒,隱約聽到鍺雋說什麼,揉了揉雙眼,寧娡兒懵懵懂懂的往鍺雋正說話的地方走來。和離,什麼欺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如影,你這是幹什麼呢?手上拿著包袱,是要走?”當寧娡兒一看到這裡的情況,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好端端的,她竟然看到司如影手上拿著包袱。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司如影是要離開。然而,現在鍺雋是在勸阻著司如影,但卻沒能完全勸住。
“柳如影,我不管你怎麼了,你都不準踏出冀王府一步。”按著寧娡兒的做法,她才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先將司如影留下來再說。
“讓她走,誰都不準攔著她。”鍺天予看著幾乎亂成一團的這裡,沉聲道。
此時此刻,鍺天予亦是走了過來,看著鍺雋與寧娡兒在這裡與司如影鬧成一團,這才開口。
“四哥,”“予哥哥,”
聽到鍺天予的聲音,鍺雋與寧娡兒幾乎同時開口。怎麼會?司如影要離開,最會留她的,應該是鍺天予才對。
“讓她走。”鍺天予的語氣十分堅決,其間的威懾之力,讓人不敢不從。
鍺雋和寧娡兒都不知道這兩人好端端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此刻也只能待在原地,看著司如影就這麼截然一身的離開了冀王府。
不過,寧娡兒倒是留了個心眼,在鍺天予轉身走後,立刻命了一名下人,出去跟著司如影,待確定她今日的落腳之地後,便來通知於她。
臨近傍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