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讓大兒子來。
他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只是不戳穿他,再者看到他也是惱火,不來還好。
幾個人坐下後,周知縣讓人把餘娘子也喚了過來。
幾個館長有些不解,鄭館長嘀咕道:“議事怎讓一個婦道人家也進來?”
周知縣擰眉,暗道若是真是時疫,他們都沒有人發現,還是一個剛從郡治回來的婦人發現的,那麼他們連個婦道人家都還不如呢。
周知縣掃了他一眼,鄭館長立刻閉了嘴。
不一會,虞瀅便入了廳中,看到眾人,先是朝著周知縣一行禮,然後朝著最年長,而且在玉縣口碑也極好的季館長一禮。
周知縣看了一眼伏危,然後與虞瀅道:“你也坐下吧。”
人坐下後,周知縣看向幾個館長,問:“我聽聞最近玉縣頭疼發熱的病人很多,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館長一愣,就為了這事把他們喚來?
季館長到底最先察覺端倪,應道:“確實比往年多了些,不知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周知縣問:“會不會是時疫?”
一問,幾人皆愣,但很快鄭館長便反駁道:“不可能,這天氣轉冷,誰沒個頭疼發熱的,怎麼可能是時疫!?”
就是李館長也附和道:“我們玉縣已經有二十幾年沒發生過時疫了,怎麼可能忽然爆發時疫?”
一直未說話的虞瀅開了口:“往年街道上是否隨處都能聽得到絡繹不絕的咳嗽聲?”
聽到她的話,李館長也
不細想,而是反駁道:“天氣冷了,街上有咳嗽不也是正常的?”
“可我剛剛檢視了不下十人的舌苔與脈象,分明都是舌苔薄白,脈象浮緊之項,而且他們的症狀是一樣的,發熱流涕,咳嗽不止,再有全身痠痛、食慾不振,頸腫,發頤,這十人且都是我隨意找的,病症都出奇一樣,若是去你們醫館的人也多為此症狀,諸位覺得只是尋常的頭疼發熱嗎?”
兩個個館長許久未坐診,一時啞然不知如何作答,只有季大夫臉色一變:“是了,我終於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今日醫館的病人忽然增多,他忙來忙去,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也無暇多想,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季館長一琢磨後,驀然站起:“是時疫!”
季館長算是幾人中醫術最好的了,他的話一出,聽得周知縣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鄭館長還抱有僥倖心理,不相信的道:“不至於吧,畢竟已經二十來年沒爆發過時疫了,玉縣應該不會這麼倒黴。”
可洛家醫館的長子動搖了,他說:“雖二十幾年沒有時疫,可不代表一直不會有,而且今日一個上午的病患,全然比往年任何一日都要多。”
他的話,讓兩個不怎麼相信,只覺得病人多就能多掙一些的館長動搖了。
時疫的難財,他們就是再黑心,也不敢掙。
周知縣不管是不是時疫,都當機立斷地喊了來人,把衙門中有頭疼發熱症狀的人先單獨關起來,再敲鑼打鼓讓百姓立刻歸家,不得隨意出門。
隨後看向他們幾個館長,不容置喙的沉聲道:“你們回去後,再次確定是不是時疫,再趕緊想出應對時疫的藥方子,一經確定是時疫,每個醫館都派出一個大夫在縣城中坐診,且每個醫館交付百斤草藥,按照市價的一半收購,衙門前設大釜煮湯藥,不問老少良賤,都要服!”
半價收購,這是虧本的買賣,可誰都不敢出聲。
虞瀅未聽到別的應對方法,等周知縣說完之後,說道:“大人,民婦從一些醫籍上看到過防範時疫傳播的方法,雖然不是百分百有用,可卻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周知縣聞言,不假思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