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牧雲寨主眉梢微微一挑:“尋他做甚?”
“四年前大人在軍中任職之時,被人誣陷挪用軍餉,故而被周家宗主發放到玉縣為知縣,但此次回豫章,大人冤屈得以洗清,但卻少了一個證人指證元兇。”
牧雲寨主輕點了點桌面,沉思片刻:“要幫你也不是不可,但這事你須得仔細與我說說前因後果,包括這元兇……”一頓,話鋒一轉:“還是說你覺得這事是周家秘幸,說不得?”
伏危一笑:“有何說不得的?寨主總不能跑到周家宗主面前洩密,指出是我說出去的吧?”
牧雲寨主手指一頓。
“再有,本就是我家大人受了冤屈,元兇逍遙,怒在心頭難道還不能言了?”
“元兇是誰?”
“周家有訓,襲封不在嫡庶,只在能耐,我家大人年長,本事也大,在軍中受人信服。世子年輕,待入軍之時,處處被拿做比較,如此,寨主覺得元兇還能是誰?”
伏危雖沒有明確指出元兇,可也與直接指出無異。
“且說說他如何陷害周家二郎的。”牧雲寨主面色冷凝。
伏危把周知縣四年前被冤之事淺說了一遍。
“不知寨主可否幫忙找一找?”
“為何要我幫忙?”
伏危道:“武校尉既然要逃走,必得是往偏僻落後之地逃跑,最為偏遠之地,南至嶺南,北至挹婁,這兩個地方貧苦,貪汙更重,也更容易落戶做假戶籍。”
“牧雲寨主在嶺南近二十載,眼線遍佈嶺南,除卻寨
主,我想不到誰能有本事在嶺南尋人。”
伏危所言有理有據,無懈可擊。
“寨主若是幫這個忙,伏某感激不盡,若是不幫也無礙。”
牧雲寨主也不說廢話,當機立斷道:“此校尉的畫像,身邊有何人,又有什麼特徵,一一言明。”
伏危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畫像遞給牧雲寨主:“這是畫像。”
隨後把武校尉的特徵言明。
“武校尉從豫章離開時,二十七八的年紀,早先有一個早夭的女兒,身旁只有妻子和老父。”
牧雲寨主把畫像收入懷中,道:“我只給你尋兩個月,兩個月若是尋不到人,要麼此人藏得深,要麼不在嶺南。”
伏危拱手一禮:“不管結果如何,伏某還是多謝寨主相助。”
牧雲寨主暼了眼他,想了想,還是提醒:“若依你所言是事實,那周世子也是心胸狹隘,容不得人的人,你如此為主謀劃,還是小心他的報復。”
“伏某會提防,多謝寨主提醒。”
幾句客套話後,也就拜別了。
直到離開,伏危才勾唇一笑。
同一馬車的虞瀅見他笑,問:“笑什麼?”
伏危:“一些不想讓你知道的,算計人的壞心思。”
虞瀅似有所解:“你算計了牧雲寨主。”
伏危但笑不語。
周宗主已然猜到當年軍餉誣陷案子與周世子脫不了干係,能不能找到武校尉指認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伏危想讓牧雲寨寨主知道這件事。
他日周家登上皇位,牧雲寨主必是功臣。
天下大定後,那便是龍子之間的猜忌與爭奪權勢了。
伏危雖不曾想過周知縣去奪那個位置,但這自保,與嫡子抗衡的實力定是要有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今日他牧雲寨主知道周家世子心思如此狹隘險詐,他日未必能信服。
伏危從豫章回來不久,皇位易主的訊息也傳到了嶺南。
百姓只在意能否吃得飽,能否過上富足的日子,不怎麼在意誰做皇帝。
而且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