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一過,便到了慶功宴的日子。
慶功宴設在下午。
下午赴宴,虞瀅晌午後便從醫館回來裝扮了。虞瀅最後一次盛裝打扮還是一年前在玉縣的時候。
珠翠羅綺,富貴華美。
便是伏危,也是陌上如玉的俊美公子。
夫妻二人一同出現,著實引人矚目,讓人忍不住多瞧幾眼。
夫妻二人才到不過片刻,周家二郎攜著妻兒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周家二郎與伏危剛說上幾句話,便有官員走了過去搭話。
而兩人的家眷便走開了。
女眷這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兩家時下是周宗主跟前的紅人,早有人想要攀附。只是週二郎夫妻和伏危夫妻倆皆是油鹽不進。
給週二郎送了美人和金銀珠寶,被拒了。本打算從他下屬那處搭線,竟然也五用。
後來便希望這伏危妻子是個貪財的,可誰承想,光明正大的渠道送到嘴邊的錢財,也都給拒絕了。
這些都行不通,只得在慶功宴上湊近乎。
不稍片刻,虞瀅和周娘子便被眾人簇擁,一派熱鬧的景象。
那邊聊得興起,卻忽然有人說郡公夫人和世子娘子都到了。
世子娘子隨著婆母入內,瞧到這景象,略一蹙眉,與婆母道:“這些人旁的本事沒有,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厲害。”
周家主母淡淡的掃了一眼,從容走過,坐到了上位。
圍著週二娘子與虞瀅的女眷,被瞧得背脊一寒,默默的散開來。
現在世子除卻平庸了些許,倒是沒有犯上什麼事,且母族勢力大,被廢的可能性雖有,但很小。
週二郎雖已立了功,但畢竟是庶子,母族勢微,除非是真的有眾多勢力支援,不然真的很難越過世子。
郡公夫人上座,一眾女眷也紛紛去行禮,虞瀅也隨著週二娘子一同前去。
周家的這位主母,並非什麼善茬,虞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輪到週二娘子和虞瀅行禮,郡公夫人並沒有為難她們,道了聲平禮後,看向週二娘子身後的虞瀅,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
“伏家娘子,我家小六小七在醫塾中學得怎麼樣了?”
醫塾開學時,許是為了能招到女學生,周宗主率先做表率,也讓家中兩個未出閣未定親的閨女去醫塾。
虞瀅溫笑應:“六姑娘和七姑娘學得都很好,假以時日也能獨當一面。”
郡公夫人身旁的婦人忽然輕一笑,用最溫和的聲音說:“姑娘家學那麼多本事做什麼,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唯有打理好後宅,丈夫才能更好的在外拼搏功名利祿,在座的諸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話,聽著好像沒什麼問題,可誰不知這伏家娘子能幹得很,與安分守己打理後宅,相夫教子,相差甚遠,
這是在點誰,大部分人都聽出來了,有人尷
尬得不知如何應,反倒是郡公夫人那一撥在附和著。
“六姑娘,七姑娘往後又不用拋頭露面,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學那麼精也是浪費,這學醫術學得差不多就行了。()”
雖然都是在點虞瀅,可六,七姑娘聽到這些話,望著自己的先生,兩張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不知所措來。
她們去醫塾,是父親的意思,她們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從茫然,手足無措到慢慢的瞭解。熟悉後,她們也是真的喜歡上了學醫。
比起琴棋書畫,學醫讓她們覺得自己有成就感。
可今日卻被人七嘴八舌的給否決了,被貶成無用之能,主母更是沒有反駁,忽生出幾分難堪來。
在這樣的場合上說這樣的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