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哪怕非常的擔憂伏震的情況,但還是很快就平緩了心情,緩住情緒檢查伏震的情況。
伏震的情況很不好。
還沒有檢查傷口,虞瀅就發現他的體溫非常燙。
伏危乾燥的薄唇張了張,聲音沙啞道:“隨行的大夫昨日包紮了傷口時來過一回,今日也來了一回,說是能撐得過今晚,便算命大。”
兩回加起來不過是半刻,在旁指點讓藥童包紮傷口後,開了藥方直接就走了。
聽到這話,虞瀅面上看似平靜,但心底卻生出怒意。
什麼叫做撐過今晚便算命大!?
他們盡力了嗎?!
沒有盡力,便是有九條命都不夠!
她暗暗呼了一口氣,揮散心底的消極情緒,繼而解開伏震身上的紗布,問伏危:“用藥了嗎?”
伏危“嗯”了一聲,道:“我沒有用大夫開的藥,拿了你準備給我的藥去詢問,大夫說可以用。”
虞瀅就是害怕萬一,所以才給伏危準備了各種藥,其中就有這發熱用的藥,還有止血消炎的藥,卻沒想在伏震的身上派上了用場。
可不管是誰用,她一點也不希望要用到這些藥。
靜默後,虞瀅把紗布都解開了,看到了伏震的刀傷。
肩膀到右胸口被砍了一刀,血肉外翻,好在處理過傷口了,並沒有那麼可怕,但依舊觸目驚心。
若是隻一直包紮著,稍有小幅度的動作也會讓傷口裂開,然後出血,也有可能感染,發膿發炎。
傷口不是很深,但因傷口範圍廣,失血過多才會造成昏迷,
虞瀅清理好針線剪子、紗布。
再次清理過一遍伏震的傷口後便開始縫合,由伏危在旁搭把手。
經過大半個時辰後,才完成了縫合,包紮好傷口後,虞瀅再度把了一下脈,然後讓伏危給伏震餵了半杯的熱水。
鬆了一口氣後,虞瀅道:“我一會去熬藥,先喂他喝些稠粥再喂藥。”
吳小衙差連忙道:“我現在就去煮些粥。”
隨即走出了帳篷外。
帳中清醒的只餘夫妻二人。
虞瀅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伏危,倒了一杯水給他:“你喝點水。”
伏危接過水只是淺抿了一口就放到一旁,靜靜地望著床上的伏震。
他臉色看著很平靜,雖然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周遭浮動的黯然都在告訴虞瀅,他很難過。
虞瀅走到他身後,彎腰下來,從身後抱住了他。
什麼開解的話都不及抱一抱他。
被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籠罩著,撫平了浮躁的情緒,心情漸漸平緩了下來。
伏危抬起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啞聲道:“我沒事,只是被大兄的舉動觸動到了。”
虞瀅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聽他聲音略顫:“阿瀅,我是怕的,不是怕生死,而是怕大兄因我而喪命。”
虞瀅看向床上的伏震,暗暗呼了一口氣。
伏震去年的劫數躲過去了,她和伏危都沒想到還有一劫在這裡等著他。
“傷口沒有傷及內臟,只要高熱退下後就算是平安了。”
這裡沒有各種西藥,但中藥也不賴,但只是見效慢一些而已。
“你也歇一會吧,我來照看就好。”她勸道。
伏危搖了搖頭。
虞瀅知道他也休息得不踏實,也就沒有再勸,而是準備了藥材和藥罐子和陶灶出去熬藥。
伏危在沈太守這裡,身份較為尷尬。
出了刺殺的事情,若是沈太守那邊平安無事還好,尚會讓人來照看一下。但顯然那嫡子出事了,伏危也無關緊要了,更別說是一個小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