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虞瀅才走去小食肆。
入了小食肆,那陳掌櫃正在櫃檯前算賬,見她來了,便笑道:“我猜想你也差不多要來了。”
虞瀅問:“冰膏可賣得出去?”
她來時也打了最壞的打算。
陳掌櫃如實道:“晌午來我這用中食的人也不是很多,賣出去了九碗,還剩一些。”
能賣得出去已經很好了,虞瀅也不敢奢求能全部賣出去。
陳掌櫃:“大概剩下三碗多一些,我打算買了,給東家送去,扣除了六文錢的糖水成本,給你十一文錢。”
說著,把十文錢放到了櫃檯前。
虞瀅知道數,道:“十文錢就好。”
那隻拿了十個銅板,留下一個銅板。
陳掌櫃忍俊不禁:“不差你這一文錢,拿著吧。”
虞瀅道:“不能多收一文錢。”
陳掌櫃見她這般執著的公私分明,倒是有了些好感。
他把一文錢拿了回去,然後道:“雖然沒賣完,但到底是好的開頭,今日嘗過的人,大多數都是說比酸梅湯都還解暑,下回還要繼續點。”
說到這,陳掌櫃問:“這些冰膏可放多少天?”
虞瀅想了想,說了一個比較保守的時間:“要是整日吊在井中,可以放兩天。”
陳掌櫃手指點著桌面沉思了幾息。
幾息後,陳掌櫃提出:“那三天後,再送比現在這多一倍過來,還是按照這個價格,你看怎麼樣?你到時候可以讓我父親送來,也可以自己送來。”
虞瀅面上頓時一喜:“當然可以,我到時候直接送來!”
陳掌櫃笑道:“那就等你送來了。”
虞瀅看到了一絲曙光,雖然掙得不多,但也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從小食肆出來後,虞瀅的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循著舊路到了城門處,等著陳大爺的牛車。
大概半個時辰後,陳大爺才趕著牛車來。
早間冷淡的陳大爺,現在卻是對虞瀅倒是多了幾分笑臉。
“我聽我大兒說冰膏都賣了出去,不錯呀。”
虞瀅道:“多虧了陳掌櫃,也多虧了陳大爺。”
陳大爺好笑道:“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虞瀅每年暑假都會在中醫館幫忙,那時來的老人也有挺多的,她知道這些老人愛聽什麼,倒也不吝嗇說好話。
“若不是說陳大爺好心多捎我一程,又讓我去陳掌櫃那處打水,我又怎能把冰膏都賣出去了?”
陳大爺臉上的笑意更濃。
二人說了一會話後,最後又有兩人來搭牛車後,便也就沒有說話了。
回陵水村約莫要一個時辰,快回到陵水村時,已近暮色。
遠遠望去,只見村口站了一個蒼老的身影。
虞瀅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待近了些,才看出來那是羅氏。
虞瀅愣了一下,雖然知道羅氏有可能是擔心她不再回來才在那處等的,但她的心情有些微妙的。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是有人等著她的。
虞瀅可以忍受日子暫且過得苦一點,可她卻不敢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撐下去。
現在的她可能再也看不到親人好友了,所以她害怕孤單死寂,害怕身邊沒有說話的人,害怕就是在這個世界死去了,也沒有人給她收屍或是上墳
或許這就是她留在伏家,甘願幫助伏家,幫助伏危的原因之一。
聽到了牛車靠近村口的聲音,羅氏眯著眼望前方的影子望去,但也只是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什麼都瞧不清,直到熟悉的聲音想起,心頭上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