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與她大概說著此番去郡治的安排。
“大人約莫要在郡治待五日,而這五日你隨我一塊住在客棧。白日我會隨著大人去郡府,你也可外出。”
五日的話,多少都會要花銷。
不過這是去開年終彙報,關於這種出差辦公,後世有各項報銷,就是不知道這玉縣衙門這般窮,有沒有報銷。
斟酌了一下後,虞瀅還是問道:“那可是要自掏腰包準備食宿?”
她全部的銀子也就只有三兩左右,若是住在好的客棧,一宿就要花去個七八十文,那這也太貴了。
伏危知道她在意銀子,也知道她掙銀子辛苦,所以仔細詢問過了。
“衙門包食宿,而幕僚為單間,衙差則為四人一間。”
同去的幕僚只伏危與錢幕僚兩個,兩間房的花銷不算多。
但衙差人數眾多,只能是湊合一下。
虞瀅感嘆,這幕僚和衙差待遇大不同,連著她也能沾一沾光。
雖然食宿不用擔心,可回想起伏危與知縣去郡治後會發生的事情,虞瀅心底到底有幾分擔憂。
這時,屋外傳來伏安喊吃飯的聲音,伏危先站起身,虞瀅猶豫了一下後,喊了他。
“伏危。”
伏危轉頭看向她:“嗯?”
虞瀅道:“若是在郡治發生什麼事情,莫要一個人鑽牛角尖,你也可以找我商量。”
“為何忽然這麼說?”她這麼一說,伏危有些不明所以。
虞瀅笑了笑,說:“就是怕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例如,此次郡治之行,伏危會遇上生父的故人。從故人的言語中會懷疑生父是否真的通敵了,以及懷疑到他的養父。
伏危一笑,點頭應道:“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定會與你說。”
有他這句話,虞瀅也起身去堂屋用中食。
下午,伏危去上值後,虞瀅為了應付這三日路程,去市集買一些食材。
天氣冷,也不用擔心做好的食材會壞,而在途中午時休息的時候可做飯,便能吃上熱飯,
因離衙門近,第二日也不用匆匆忙忙出門,待用完早膳時,天色稍亮,虞瀅才與伏危一
同出門。
包袱放在伏危的腿上,虞瀅一邊撐著油紙傘避著小雨,一邊幫忙推一推他的輪椅。
接連兩天的細雨,路上很是泥濘,小坑小窪也讓輪椅難行。
他們到衙門前時,衙差正好拉來馬車。
虞瀅再次感覺到了玉縣的貧窮。
四輛馬車,只有為首的一輛紅頂馬車是木頭做的。
大概此番是蒼梧郡所有知縣都彙集到郡治,知縣為了不丟人,所以特意命人又重新上了一遍紅漆。
而其他的馬車則顯得破舊,不是木頭的敞篷,而是布做的敞篷,甚至都有些地方都已經掉色嚴重了。
即便如此,但相對於大多數靠牛車出行的人而言,這馬車已然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稀罕物了。
這回去郡治,知縣的妻兒也去,另外還有錢幕僚的妻女。
虞瀅沒有同伏危一輛馬車,而是與錢幕僚的妻女同一輛馬車。
虞瀅見過知縣,但還是第一回見到這知縣的娘子。
出乎意料,像知縣那樣子身形健碩的男子,妻子竟然是個溫婉端莊的女子。
約莫三十的年紀,不是很漂亮,但卻有一種優雅且自帶乾淨的氣質,給人十分舒服的感覺。
虞瀅隨著伏危去與知縣娘子請安。
請安後,周娘子望著餘娘子,溫笑道:“早就聽說過餘娘子是能耐的,我一直想見一見餘娘子,今日可終於能見到了。”
她從丈夫口中,和衙門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