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切著藥材的餘大郎點了頭:“是呀,六妹是真的長大了。”
聽到這話,宋氏問:“對了,大郎你說六妹那一身本事是跟誰學的,難不成是母親或是父親留了什麼醫書給六妹?”
餘大郎搖頭:“我們能帶走一些銀錢已然不錯了,哪裡還藏得了醫書?我問過母親,母親讓我別多問,似乎是知道內情的,母親態度嚴肅,好像有所牽扯。興許有人幫襯了伏家也說不準,但怕外傳連累旁人,所以才守口如瓶。”
說到這,又像是猜到什麼,說:“六妹的本事不是很大,時疫一事不像是她發現的,或許是她經過什麼途徑知道了,又或是因她曾是太醫之女,說出來會讓人更信服,所以才會有人藉由她口中說出來也說不準。”
宋氏點著頭應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六妹怎就不回來看一看母親?”
餘大郎沉思片刻才道:“我們是戴罪之身,她好不容易得上頭青睞,與我們交往密切不是什麼好事,不來才好。”
宋氏想到現在自家的身份,嘆了一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卻常常託人送東西來,這番心意可是很多外嫁姑娘都比不上的。”
餘大郎點頭一笑,繼續切藥材。
六妹接濟,總不能沒有什麼表示,他得多弄些藥材出來,等她託人送信來,再順道讓其送到她的醫館去。
醫館開著,總需要用到藥材的。
送去藥材,同時再把祖上所傳的
醫書都寫下來送去。
以前家中總說這些醫術傳男不傳女。
自家吃飯的本事,要是女兒嫁到別家去,教會了別家,自家靠什麼來吃飯?
可時下他們家這情況,傳男傳女還有什麼區別?
六娘也姓餘,她名滿天下,餘家也是沾光的。
他不信餘家一輩子都待在這地方,都是這個身份,餘家總有一日會翻身的!
大年三十,虞瀅與大嫂去買菜,街道上年味很少,只有寥寥幾個孩子在戲耍玩鬧。
不用猜測,全是這賦稅給鬧的。
去年種了藥材的,賣出後繳納賦稅尚有結餘,但沒有營生的,只能是被拉去服徭役了。
一去便是半年,要是半年後家中再繳不出賦稅,便一直延長。
如此,如何能過個開懷的年節?
太多太多的窮苦人,虞瀅幫不上忙,只能是做一個睜眼瞎,匆匆而過。
與大嫂回到家中,伏危正要貼對聯,伏震則幫羅氏宰雞,兩個孩子拿了些吃的在喂小奶貓。
小半個月前,兩隻不過一個多月大的黃白色小橘貓病歪歪的窩在巷子的一堆雜物裡邊,貓媽媽也不知跑哪去了。被幾個玩耍的孩子發現,都知道伏寧家有個醫術厲害的小嬸,就抱著等在巷子口等著虞瀅回去。
伏安伏寧生怕小貓活不了,每宿都要爬起來兩三遍去檢視。
小孩們也是天一早就跑過來看小貓。
半個月過去了,兩隻小奶貓也長得越發壯實了。
虞瀅去擼了一把小奶貓後,就去與伏危一同貼對聯。
別家有沒有年味,虞瀅不在乎,她卻格外珍惜這一個年節。
一是去年年節她不在伏家,今天在了,便要過得熱熱鬧鬧的。
二則是因這可能是接下來幾年裡邊,最為安穩平靜的一個年節了。
年初二,虞瀅與伏危去給知縣拜年,正巧錢幕僚一家也在。
縣衙放了七日年節假期,但還是需要有人輪值,輪值那日過後再補休回來,倒算是比較有人性的。
便是年節,男人們也放不下正事,知縣與伏危還有錢幕僚去了書房議事。
婦人孩子則在前院吃茶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