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接過信,在上面看到了“餘六娘收,霍不明寄”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下了然,把信件收好了。
伏震夫婦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在外人面前詢問是何人寄來的。
從玉縣離開,回陵水村有一個時辰的路程,而這走的路線也是固定的。
沿途每隔個小半個時辰就會路過小村落。
再因嶺南地區混亂,所以時常有差役在沿途巡邏,以保搶掠之事減少。
但若真遇上搶掠之事,便把身上所有銀錢如數交出,也能保平安。
從玉縣離開後有小半個時辰左右了,路過山路的時候,卻忽然被冒出來的四個蒙面男子攔了道。
他們遇上劫匪了!
牛車上除了虞瀅他們幾個,還有一個陳家村的男子。
陳大爺臉色一白,想要掉頭,後邊也出來了三個男子堵住了去路,前後不過相差了一丈。
老黃牛年邁,也跑不快了,所以根本是逃不了的。
不說陳大爺和另一個男子被嚇得白了臉,就是虞瀅和大嫂的臉色也白了。
虞瀅到這裡已經小半年了,日子雖然苦,也遇到過兇猛的野豬,可到底還是第一回遇上劫匪,如何能不怕?
害怕之餘看向了一旁緩緩握住了陳大爺牛車上的扁擔的大兄。
虞瀅心頭稍安,她也暗暗地把手探進揹簍尋小連弩。
陳大爺看前後都沒退路,忙道:“各位好漢,我等把身上的銀錢都交出來,可否買個平安?”
被幾人簇擁著的一個男子,身形甚至比伏震還要高大,他抱著雙臂,吊著眼在牛車上環視了一圈,目光最後鎖定了臉上有幾塊黑斑的婦人。
他冷笑了幾聲,開了口
() :“銀錢要給,但我也要給你們這裡頭的人一個教訓。”
牛車上的人皆一愣,片刻後虞瀅對上那賊人的目光之時,心下了然,這麻煩是衝著她來的。
她按下心下的驚惶,故作鎮定的問:“你們想給教訓的人是我?”
忽然聽那婦人說出這話,那男人笑了:“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你與我們弟兄走一趟,再答應以後再也不做藥材生意了,我們過兩日便放你回去。”
陳大爺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是餘娘子做買賣擋了別人的財路了!
陳大爺忙道:“各位好漢,這娘子若是得罪了什麼人,好漢們幫忙說說好話,這娘子也會拿出銀錢來孝敬各位好漢的,還請各位好漢饒過這娘子一回吧。”
車上另外一人驚懼的說道:“陳大叔你給這婦人求什麼情,這明顯是她連累了我們!”
賊頭也沒有搭理他們兩人,而是盯著那婦人,再次沉聲道:“若是乖乖跟著我們走,我們便不動粗,要是抵抗,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伏震聞言,握住扁擔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臉色黑沉沉地望著前頭的賊頭。
賊頭眼一挑,調侃道:“喲呵,這位可是不怕死,想要充當英雄的?”
溫杏看見丈夫跳下了牛車,瞬間白了臉,顫顫巍巍地喚了聲“大郎……”
虞瀅趁著大兄吸引了那些人注意力的時候,藉著身後的物件和前邊陳大爺的遮擋,在揹簍中的手,有條不紊地把短箭裝入了箭匣之中。
伏震與賊頭眼神對峙,同時也沉聲囑咐陳大爺:“一會看情況,趕緊離開,不用理我。”
賊頭聞言,似聽到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即輕蔑地看向前邊的漢子,調侃道:“你覺得就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我們七個人?”
牛車上另外的一個男子忙撇清關係道:“我不認識他們的,與我無關的!”聲音越發顫抖:“我把身上的銀錢都交給你們,放我走好不好?”
賊頭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