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是罪籍,是不能離開新縣的。”
伏危笑了笑:“沈太守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現在給他們脫籍並非難事。”
虞瀅聞言,隨而仔細回想,片刻後,道:“耳濡目染之下,庶女們倒是都懂一些尋常的醫理,而且餘家大嫂父親也是大夫出身,她比餘家女眷都要好一些。”
伏危點了點頭:“既如此正好,餘家大嫂接管,餘家大兄也可在一起經營,把醫館一分為二,隔開一個單獨的小鋪面,用來醫治男病患,若是有棘手一些的女病患,若願意也可讓你大兄來瞧。”
“我看過你大兄給你寄來的醫術手札,歸總得很仔細,想來也是個認真仔細,有硬本事的人,他坐鎮你也能放心。”
虞瀅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的餘家嫡長子,確實可靠。
餘家上下,感情就歪了餘六娘一個人……
收回思緒,虞瀅道:“你容我仔細想一想。”
伏危笑了笑:“莫急,你我夫妻剛團聚,就不要總談這些嚴肅的話題了。”
“不然,談什麼?”
伏危佯裝認真細想:“例如說說看,有沒有想我?”
虞瀅抽出手,站了起來,略一傾身,在伏危疑惑的目光之下,捧著他的臉放肆地欣賞,最終目光與他相視:“怎能不想?”
說著,低頭在他的唇角啄了一下,笑吟吟的反問:“那你呢?”
唇邊一瞬的溫軟觸感,伏危唇角的笑意頓時粲然。
“怎能不想,夜深夢裡都是你。”抬手繞到了她的後腦
勺,微微往下一壓,再次親上她。
她站著彎腰,他坐著抬頭,相呴以溼,唇間門相濡。
直到外頭有敲門聲響起,夫妻倆才拉開距離整理已經妝容。
半刻後從屋中出來,便是一前一後,好似在避嫌,但目光交匯之時,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深濃。
其他人佯裝平靜,但彼此目光都在交流著。
嘖,這夫妻倆可真有意思,他們可都感覺到了他們這黏黏糊糊勁。
在豫章之時,伏先生看到藥材草藥之時都會失神好一會。餘娘子為大夫,擅用藥,伏先生為何會盯著藥材失神,不言而喻。
一頓簡簡單單的膳食後,恰好沈太守派了人來請伏危過府。
伏危帶著幾人離開了,虞瀅也讓人出去打聽旁的訊息。
打聽訊息的人回來,說是城門已經開了,且沈太守下令在城門內安札了能住千人的帳篷,更在城外設了粥與薑湯的攤子。
城外的難民不用入城也能接受幫助,但城中難民得出城才能接受幫助。
城中難民四散難管,唯有把他們聚集在一塊才方便管理。
沈太守忽然這麼好心,那只有一個可能,他要開始收買人心了。
唯有這樣,這太守之位才會一直做得穩。
以前朝中有重臣舅父,現在朝中沒人了,也不能就這麼佛系下去,自然得開始經營起來了。
他舅父在朝堂上被砍殺,罷免詔令和緝拿詔令不日定會到蒼梧,即便如此都回來了,想必牧雲山也許諾了他什麼。
不然他怎能輕易回來,哪怕嫡子還在人家手中做人質,他也不可能拿全家人和自己的命來堵。
嶺南七郡,就虞瀅所知,合浦和蒼梧已然是在牧雲山的掌握,不用多久,嶺南便會掌控在豫章周家宗主的手中。
周家宗主估計一直都在等,等皇位易主。
如今皇位易主,天下更亂,多的是舉起討伐旗幟的勢力開始自立為王。
豫章周家出師也是正義之師,千古之後也只會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