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驕縱蠻橫的妹妹百般不喜,甚至話不投機半句多,可真的兩年不見,卻甚是掛念。
擔憂因她性子驕縱蠻橫,與人交惡,致己身陷險境,幸好,她過得很好。
餘家大嫂看了眼小姑子身後的醫館,再看回眼前人,面露溫和笑意:“兩年不見,六妹妹似乎不一樣了。”
虞瀅聽得出來懷疑和感嘆的區別,並無異色:“以前是六娘不懂事,如今經了事,自然成長了。”
餘大郎聞言,心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六妹長大了,往後也能照顧好自己,他與母親就不用為她擔憂那麼多了。
仔細想想,說是擔憂六妹,實則這一年下來,餘家也是多得他們夫妻二人照顧,才慢慢的過上正常日子,現在的六妹已全然不用他們再為她操心了。
思及此,餘大郎心下寬慰了許多。
正說著話,溫杏聽說親家兄嫂來了,忙從醫館中出來,笑迎上前:“日盼著,可終於把親家兄嫂給盼來了。”
跟著虞瀅在醫館做了一年,見的人多了,溫杏那靦腆的性子也有所改變。
虞瀅向他們介紹:“這是我家大嫂。”
餘家大嫂朝著溫杏一頷首:“原來是親家嫂子。”
相互問好後,溫杏道:“趕了近兩天的路,舟車勞頓的,弟婦給二位也準備了住宿,不如先落腳再去用中食。”
夫妻二人是客,自是沒有意見。
虞瀅轉頭吩咐人看著醫館,便攜同大嫂把餘家兄嫂帶去剛賃下的宅子。
到了宅子,入了內,餘家嫂子環視一圈後,發現並沒有旁
() 人居住的痕跡,應當不是伏家,略有躊躇:“就我們夫妻二人住在這裡?”
虞瀅笑道:“自然不是。”
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下,她接著說道:“等夫君這些天把章程都弄完了,就把阿孃和姨娘他們都接到玉縣來,到時候這宅子就小了。”
二人聞言,更加堅信妹夫信上說去豫章之前就把餘家的罪籍都給去了,不是假話。
“你們何時去豫章?”餘大郎忽然插話問道。
虞瀅笑意淡了些,微微抿唇應道:“月底就要去了。”
話一出,餘大郎沉默了下來。
餘家大嫂驚訝道:“這麼快就去豫章了,那還能見一見阿孃嗎?”
虞瀅應:“夫君說在去豫章前能把阿孃他們接來,便是接不來,我也是要回去瞧一瞧的。”
話到這,虞瀅看向餘家大兄:“阿兄要是怪我沒有回去看阿孃,便怪吧。”
虞瀅沒有並未過多解釋。
這話一出,幾人都相繼沉默了。
雖說六娘現在變得更加穩重了,脾氣也好了許多,但他們對以前的六娘也是瞭解的。
以前的六娘總是多顧著自己,不顧旁人死活的自私,與餘家老太太的性子尤為相似。
此番她已是良籍,丈夫還在知縣底下辦差,與他們這些罪臣遠一些也像是她的做派。
雖是如此,但她還掛念著自家,他們餘家也靠著她,過得才不像旁人那般艱難。
都如此了,他們哪裡還有臉怪她不回來?
虞瀅見他們的臉色微妙,便知他們想歪了,這也是她意料之內的事情。
安頓好後,準備去附近食肆用中食,才出門就遇上了伏危。
虞瀅詫異,今早出門時,他也沒說要過來呀。
轉念一想,對於餘家與她,他總是憂思過甚,不用說他也是會來的。
餘家兄嫂是見過伏危的,一眼就認出來了,忙行禮。
伏危上前扶住拱手作揖的餘大郎:“舅兄這是何意?哪裡有做兄長的向妹夫行大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