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想到自己給宋三郎縫針的事情,傳出去或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便特意囑咐何叔何嬸幫忙保密。
若是旁人問起宋三郎如何好的,就說宋三郎傷得並不是很重,上了些止血的草藥,休養一段時日才好的。
何叔何嬸也是擔心村民知道這餘娘子有這麼好的醫術,不管大病小病都尋來,然後拿不出銀錢還讓餘娘子來治。
治得好就感恩戴德,要是治不好的話,不知會有多少的埋怨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的。
想到這些原因,何叔何嬸也就應了下來。
因今日宋三郎的事情,哪怕今日吃的是鹿肉,味道也極好,但大家也吃不出什麼味來。
暮食後,大傢伙簡單的梳洗後也就各回各屋了。
黑暗的屋內靜悄悄的,虞瀅卻是睡不著。
即便屋內昏暗,但伏危也感覺得出來她是醒著的,問:“怎了?”
“你也沒睡?”虞瀅反問。
伏危輕“嗯”了一聲,他還沉浸在今日她給宋三郎縫針的那股子臨危不亂的從容之中。
這份從容,鎮定,哪怕是男子都沒有這份魄力。
伏危也深受震撼。
這般出色的女子,尋常人又如何配得上?
“你是為宋三郎的事情憂心?”伏危問。
虞瀅望著黑暗的屋頂,應道:“給他縫線時,沒有半點的保護措施,我有些擔心。”
伏危思索了一會後,說:“你是衡量過才做出的選擇,必然知道縫合與不縫合哪個比較合適。”
虞瀅聽到伏危的話,似乎從中感到了被信賴之意。
這一絲信賴的感覺,像是一縷清風拂來,很輕很淡,卻讓人覺得很舒適。
“為何這麼相信我是做了對的選擇?畢竟我也有可能做了錯的選擇的。”
伏危嘴角浮現了淺淺的笑意,聲音低而緩,格外的溫潤:“別人我或不知曉,但我知你做事是事緩則圓的性子,且遇事不會自暴自棄,也不會慌不擇路,你這樣性子我怎會不信任?”
黑暗中,伏危的嗓音清越溫和,有能安撫情緒的魔力。
虞瀅那擔憂的情緒也因這話與這聲音得到了緩和。
平靜了一會,虞瀅說:“今日的事情到底是冒險了,那宋三郎我還是得看著點,為了避免以後還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我得備著一些要用到的東西。”
歷經宋三郎的事情後,虞瀅覺著以後無論從不從事醫者這條路,都要備著一些要急用的東西。
“都需要用到什麼東西?”伏危問。
虞瀅琢磨一下,回道:“縫合線的話需得找到新鮮的羊腸,可平民老百姓可吃不起羊,找起來可能會比較困難。”
伏危琢磨了一下,提醒道:“玉縣雖然不必繁華大城,但酒樓應該也是會宰羊的,你或可以去問一問,富貴人家不愛吃內臟,會相對便宜。”
虞瀅輕一
撫掌,應道:“對呀,酒樓必然是會有的,羊腸線便也不成問題了,還有縫合的剪子和針我可以去鐵匠鋪定做,酒的話比較貴,那還是得等到十月交了貨之後才能買。”
話到最後,語氣略消沉。
果然,有錢什麼都容易弄得到,沒有銀子,就是有想法都很難實施。
聽到這,伏危笑了笑,而後道:“夜深了,你明日還要忙活那麼多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便莫想那麼多了。”
虞瀅應了一聲“嗯”,繼而道:“好吧,那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罷,緩緩閉上雙目,放緩思緒,漸漸進入夢鄉。
聽到耳邊均勻延綿的細微呼吸,伏危卻沒有什麼睡意。
她所需之物,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