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聚在虞瀅的屋中,團團圍住了伏寧。
伏寧轉動著紅紅的大眼睛環顧床旁的家人,在他們一眾期盼的目光之下,她看向伏安,口齒不清的喊:“哥……哥……”
溫杏和羅氏聽到這聲音,婆媳兩人頓時捂著嘴,潸然淚下。
溫杏沒忍住,驀地轉身撲入丈夫的懷中,顫抖著肩膀嗚咽抽泣。
伏震輕拍了拍妻子的後背,望向小女兒的雙眼也有些許的紅意,而暗暗收緊的手心更是顯示著他心底的激動。
伏安聽到妹妹第一聲喊的是哥哥,大概太出乎意料了,高興感動得“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
眼尾掛著眼淚,哭得一抽一抽的說:“妹妹第一個喊的是我……”
原本溫情的氛圍,在伏安露出這麼一副滑稽的表情後,眾人忍俊不禁。
伏寧會開口說話了,喜悅衝散了分別的愁慮。激動到最後,伏安伏寧睡著了,而其他人卻還沒睡著。
溫杏坐在床邊望向哭累後睡著的兒女,眼神非常的柔和,同時也尚有激動過後的溼濡。
只有她知曉自己到底有多高興。
在採石場的時候,她從何家二郎口中聽說小女兒啞了,她那時整宿整宿的睡不好,心裡掛念的都是家中的一雙兒女,想得幾乎快瘋了。
回來後,她雖不說,可無比心疼小女兒。
今日親耳聽到小女兒開口說話,心頭百感交集,感動與高興充滿了心頭。
她轉頭看向了面前的弟婦,低聲喚了一聲:“弟婦。”
虞瀅轉頭望去之際,大嫂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弟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要不是有你,寧寧也不知能不能順利開口。”
方才弟婦與他們解釋了伏寧能開口說話的契機。
說是家裡環境的改變,氛圍好了,也給足了她安全感。她不再害怕後就會自然而然地開口說話。
而家裡的環境與氛圍為什麼會變好,全歸於是弟婦的功勞。
虞瀅對大嫂一笑,輕聲道:“家裡和和美美的,就是最好的謝禮。”
以前看各種文的時候,多數文裡邊,婆媳和妯娌之間皆是矛盾與算計。
好在,伏家都沒有這種滿地雞毛。
不管是羅氏,還是大嫂,都極好相處。彼此不會因為一點點利益爭執不休,反倒是會相互謙讓。
這種氛圍確實很難得。
多說了幾句貼己的話後,因明日要早起,也不便多聊。
送走大嫂與羅氏後,在膳廳說話的兄弟二人也各回各屋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天氣越發寒冷,便是加了麻的棉衣,也抵擋不住寒冷。
虞瀅無比懷念羽絨服,但現在也只是奢想而已。
早飯後,準備出發的時候,伏危拿了一塊碎銀給虞瀅:“租屋子的銀錢。”
虞瀅看向銀子,愣了一下。
伏危解釋:“我那好友本想給我一些銀錢過日子,但他也不是富貴人家,故而我只拿了這麼一些。”
到底是伏危自己的決定,虞瀅也沒有意見:“你先收著吧,若是不夠用的話,你便問我……借。”
虞瀅把原要脫口而出的“要”改為“借”,不想太給他壓力。
伏危應了好,隨後說:“這銀子還是換成銅板吧,往後你藏起來也方便。”
虞瀅點了頭,把他手上那粒碎銀子接過,略一掂量後心裡也有了數,隨而轉身把銅板扒拉出來,從中取出五百文。
五百文都有兩斤半重了,她也帶一些就更重,自然是不便拿太多的。
虞瀅給他一百文防身。其它的則塞進包裹中,與他說:“銅板太重,不方便隨身攜帶去找房子,我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