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以免自己出錯而不自在,可從靈堂出來時,敏感的察覺到了父親有微不可查的停頓。
見父親似往某處望去,他不由自主的循著父親的視線望去,待看到人群中的伏危時,瞳孔驟然一縮,面上的驚愕之色難以掩藏。
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他怎敢!
因知道雙腿治好後,他一怒之下重金懸賞伏危雙腿,只要有人能廢去伏危雙腿,他便賞五百兩。
這事父親知道後,抽了他十鞭,放下狠話,只要伏危在蒼梧一日,所遭受的兇險,他便會遭遇同樣的對待。
這十鞭是給他一個教訓。
十鞭卻是發了狠,背後的鞭傷滲著血珠,他在榻上躺了整整七日才能下地。
憑什麼不是親生的,還如此袒護?對親生的卻是這般的心狠!
若非是伏危,他哪會過了一十年豬狗不如的日子!
若非是伏危,父親哪會如此心狠待他,看他的眼神沒有半點溫情,只有滿滿的瞧不起。
若非是伏危,他哪至於處處被人拿來與他對比!
想到自己的遭遇,目光淬了毒般死死地盯著伏危。
伏危察覺到了陰冷的視線,卻也只是淡漠地掃了一眼霍敏之,隨後挪開了目光。
他從未虧欠此人,再見也沒了流放前的那一絲絲愧疚。
不過片刻,三人間卻暗藏著洶湧。
靈堂內的周知縣在霍太守祭拜出去後,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外瞧了一眼。
看到伏危面色淡然,知曉他不需任何人的關心,便也就移開了目光。
晌午,眾人散去歇息半個時辰。
伏危正欲回院子,卻有人把他攔下:“伏郎君且等等,我家主子想見一見伏郎君。”
身旁的洛主簿聞言,詫異了一瞬後,湊近伏危,低聲道:“好似是霍太守身邊的人。”
伏危在霍家生活了一十年,自然認得出這人是誰。
他與身旁的洛主簿道:“我去去就來。”
說罷,朝著那人點了頭:“帶路吧。”
那人:“伏郎君且隨我來。”
伏危與那人離開,洛
主簿不禁擰眉。
若是沒有猜錯,隨著霍太守來的那個年輕人,應就是與伏危錯換人生一十年,更是斷了伏危雙腿的霍家嫡子。
這個人在玉縣的時候,就喜偷雞摸狗,作奸犯科,這樣的人心思最是陰沉記仇。
年前八九月之時,有一段時間伏危歸家都有伏震和另一個衙差護送,他稍作打聽,便知那段時日伏危時常會遇到各種危險意外。
而那時候恰好是伏危雙腿痊癒的時候,顯然與這霍家認回來的公子脫不了干係。
此次碰面,恐怕會心生歹意。
想了想,洛主簿往方才一人離開的方向跟去。
起碼離得近一些,有危險也能及時幫忙。
伏危隨著霍善榮手下而去,入了一方小院。
院外有幾人看守著,想來是霍善榮向周家借用了這院子。
從長廊走過,再過月門進了裡院,便見有一個人影立在池子邊上,負手而站。
伏危略一垂眸,斂去眼底下晦暗。
領著伏危過來的手下上前道了聲“人來了”後,霍善榮才轉過身,望向一丈之外的伏危。
伏危一身素白麻衣,身姿筆挺,在他望過來的時候,拱手一揖,生疏有禮道:“見過太守大人。”
霍善榮朝著手下一擺手,手下會意,退了下去,只留一人在此。
只餘一人之際,霍善榮神色與語氣皆無奈:“謹之,你我一人何至於生疏至此?”
伏危低首垂眸道:“太守大人與在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