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喚我進來茶坊,倒上杯清茶,笑吟吟的看著我,不說話。我自然也是沉默,喝著茶。
日子久了,茶坊的人對我也熟了,見我總是一人便多了些關照,顧子衿也不再害怕我的冷漠,一見面便嘰嘰喳喳講個不停。我至今仍記著她曾傻笑著對我說:“小裳,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福氣呢!”
我叫碎紅裳,遇上鬱仙兒那日起便叫了這名字。
進了蒹葭茶坊,卻見常坐的那位置上已經有了人,是一個小公子,溫文爾雅,旁邊立著隨從。顧子衿坐在另一方桌子上,柔夷託著下巴看著那小公子,入了神。
我站在門口沒動,卻被那藍衫隨從給呵斥住了。蒹葭坊主忙解釋說是自家孩子,那隨從才算作罷。原是今天茶坊被包給這小公子了麼?不過,看來蒹葭坊主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呢。
“小裳!”顧子衿回過神來見我一直站著不動,一路小跑把我拉到她那方小桌上。剛坐下就見那位小公子端了一盤糕點來,“在下安碎幾……”我看著他說話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只聽得心底另一個聲音再說“告訴他,你是花家妃雪,小字紅裳”。
“花家妃雪,小字紅裳。”我聽從那個聲音這樣說了,剛才那小公子確實在問我的名字。只見那藍衫隨從和蒹葭坊主震驚的對視一眼。可我只是紅裳而已,欲仙樓的碎紅裳。
鬱仙兒說過,凌簡山莊在我北雪國的地位和朝廷相齊,代代蝶宮後都是凌簡山莊花家的女子。可是現在花家花凌飛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花家大小姐,喚作花妃雨。
我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顧子矜,道“子衿姐姐一起。
顧子衿眉眼彎彎,嘴角含笑,到最後卻不是向我道謝。“子衿謝過安公子。”
我冷笑一聲轉頭看見安碎幾竟朝我看過來,溫溫一笑,對視一眼只覺得這小公子並不像八歲孩童般簡單,那藍衫隨從也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我,氣氛怪異的緊,我小坐了一會兒便道聲離開。
蒹葭茶坊在北雪國平安京城最繁華的千韶街口,我出了蒹葭茶坊站在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熱鬧的聲音似乎要把我與外界都分隔開來,怖懼的很,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當初才會什麼都不問的就跟鬱仙兒走了吧。
“聽說明晚欲仙樓的碎紅裳初次登歌臺,連進去都得先交百兩黃金,莫不就是你這小姑娘?”他笑的輕浮,卻是難得的心安,他攬著我的肩膀躍到人少處,我死死的攥住他的袖口,剛才突然朝我跑過來一輛馬車,若不是他怕是逃不過了。
“小姑娘,馬兒不在了。”
“小姑娘,你別哭啊。”
“小姑娘……”
他話說的溫柔,我抱著他哭個不停。
再想起時蕭千恨鳳眼一瞥,道聲你這小姑娘哭的可是真悽慘呢,到底是哭花了我一身白衣。
許是哭的累了,便睡著了,我再醒來時已是在欲仙樓。睜開眼睛便是笑著的他,“我的小姑娘,睡的可好?”我驀的坐起來,鬱仙兒怎的會在這裡,蕭千恨呢?
喋城安然
自三年前那人認定了他就是北雪的王,他便開始準備兼併其他國。開千聞閣,派遣江湖上善於蒐集訊息的人行走於各個國家,打探敵情;親自挑選總教頭,操練軍兵;一身布衣,微服私訪,體恤民情,深得民心;晝夜不分與謀士討論戰役之事……但他一直沒有發動戰爭,甚至表面上和其他國家親如兄弟,直到萬事俱備他才露出獠牙。封鎖訊息,分次對幾個國家發動戰役,兵法招式從來不同。
之後幾個他還沒開始攻打的小國人心惶惶,急急的派使臣來表示臣服……三年,他只用了三年的時間便統一全國。
他是喋城安然,北雪國的王。
三年前花妃雪和蕭千恨雙雙離開,再無蹤跡。只留下句“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