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碰。”
“我能不能等天亮了再去……”
溫景梵原本要翻身而起,聞言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現在的時間點有些不上不下,遲疑了下才妥協:“那再過一會我們吃過早飯去。”
隨安然掩唇打了個哈欠,睏意又上湧,她拽著被子的一角往裡又縮了縮,只露出一雙眼睛來,“那我再睡會。”
溫景梵“嗯”了一聲,微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時,隨安然已經整個人縮排被子裡睡覺了,只露出一截頭髮,就搭在梵希前面不遠處。
他看著看著便無聲地笑了起來,等她睡熟了些,這才輕手輕腳地起身下了床。
枕頭上臥著的梵希抬頭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優雅地邁著貓步,在溫景梵的注視下,硬著頭皮鑽進了被窩裡,拱到了隨安然的懷裡繼續睡。
只一條貓尾巴懶洋洋地掃出被外,晃了兩下。
溫景梵面色變了幾變,一邊想著扣掉梵希多少伙食,一邊卻是替這一人一貓掖了掖被角……
等皮蛋瘦肉粥下電飯鍋煮起來之後,他這才繞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房間時經過客廳,梵希半夜起來過一次,出去碰倒了她的行李箱,還很順便地挖開一大截行李箱上的拉鍊。
他有些頭疼地捏了下眉心,發現梵希最近這段時間真的是有些皮癢欠收拾了。簡單地替安然收拾下被梵希用爪子勾出來的衣服時,倒是赫然看見了她就隨意放在行李箱裡的辭呈。
白色的信封,上面用水筆寫著秀氣的“辭呈”兩字,摺痕都還是新的,看來準備了沒多久。
信封的紙面有些涼,觸到手裡,便覺得每一處的稜角都有些刮手心。
他垂眸看得認真,眸色卻一點點,一點點加深。
a市冬天的凌晨,即使是隔著滿屋子的暖氣都讓他體會到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來的冷意,一點點侵蝕他,冷得他渾身都有些發涼。
他捏著那信封看了良久,最終還是妥帖地放了回去,安好地照著剛才夾在襯衣裡的那樣。起身時,面色卻是瞬間冷凝。
他早該明白的,隨安然這樣有些執拗的人,怎麼會輕易地改了主意?
那個在佛前跪了一下午都不動一下的女孩,曾經有多麼脆弱,如今就有多堅固。她的心,豈是他一招半式便能輕易攻陷的?
他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垂眸看見桌几上的香菸和火柴時,眉頭幾不可查地一皺,手指落在扶手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猶豫了只一瞬,便俯身去拿起香菸,修長的手指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夾在指間,最後叼進嘴裡。
他並不經常抽菸,只偶爾覺得壓力大或者工作到夜深的時候會偶爾抽幾支,但今晚……看著便壓抑不下那股躁動。
他抽了一根火柴出來,手指往那塊粗糙面一擦,火光驟亮。
他緩緩吸了一口,苦澀入嘴,嗆得他眉頭緩緩一皺,他不由勾了勾唇,眼神複雜難辨,還真的是好久沒抽了。
這應該是隨安然第二次看見他抽菸,又是第一次看的如今分明清晰。
這是很不一樣的溫景梵,面容依然清俊平靜,只那指尖夾煙的隨性樣子卻隱隱透出了幾分孤寂之感。那雙遠眺的眸子看上去像是蒙了一層霧,看不清看不透,似是朦朧的遠山,可見影卻不見形。
她在門口站了片刻,思忖良久,還是默默地退了回去。
腳邊的梵希卻不管這些,見她回屋上床,掀了被子又要睡覺的樣子,很不滿地劃拉了一下爪子——
說好的一起上廁所呢!大騙紙!
梵希幾下跳上沙發鑽進溫景梵的懷裡,他在這裡坐的有些久了,似乎也染上了幾分寒意。梵希在他懷裡踩了好幾下都沒找到暖和舒適的位置,正準備回去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