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整個大營又分為三品角力,營帳無垠,旌旗蔽天,炊煙縷縷,連綿數里,好不壯觀!
然則此時的居中高大營帳內卻是氣若冷冰,寒氣逼人,尤其是立於案几前,面色陰沉的鐘會,渾若一頭將要爆發的猛獸,給下面屏氣矗立的大將帶去無盡壓力。
“此戰本將輕率大意,致使幾千士兵陣亡,此乃本將只過,本將自會上書稟告陛下!”
低沉而冷肅的聲音從鍾會口中說出,同時還掃視帳內大將,感受到目光的大將無不埋首以避,只有衛依舊一副淡然的神情,聞此拱手勸道:
“將軍無需自責,卻不料漢中有此大變,似乎是有預謀的埋伏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不必介懷,吾觀那關內不足兩萬兵,不如拿下南鄭關再做上報。”
鍾會聞言,給衛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可不想出師未捷還被換將,開口道:
“伯玉將軍之言有理,本將定會拿下此關,一雪前恥!”
“一雪前恥!”
眾將以為就這般過去,急忙跟著吼道,但是鍾會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所有人一震。
“不過,此次中伏首罪在先鋒許儀,其不但不開山鋪路,還輕率搶關,此外還假傳訊息,致使本將受伏,念其捨身為國,不再深究,但是!”
眾人不知鍾會意,面面相覷,等著鍾會的話,鍾會眼睛緩緩一閉,似是不忍,但是睜開那一刻又變得冷厲,開口道:
“來人吶,將假傳訊息的許儀帳下副將梟首示眾!”
頓時有刀斧手將那無辜的副將拉出,副將無奈一笑,他是早有預料,閉目等死,刀斧手手起刀落,頭顱飛出。
“噗嗤!”
頭顱落地滾入泥土中,鮮血和著泥塵將頭顱變得髒亂看不出面容,或許,這就是副將要的。
頭顱被端進大帳,之前聽到砍頭聲音的眾將又是一顫,鍾會不去看那頭顱,揮手讓其掛到營外轅門上,不知是愧疚還是心虛。
收束心神,鍾會再看向眾將依舊是無邊冷漠,那來自地獄的聲音讓所有人一震。
“日後凡是不聽軍令者,殺無赦!”
“是!”
眾將哪個不怕死?死在戰場那叫死得其所,不但無罪,反而有功,但是死在軍紀下,那就是冤死也沒地說去。
……
沓中大營在劉諶帶兵出營就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一車車糧草,一車車兵械,一隊隊兵馬被派出大營,頓時沓中變得喧囂起來。
“傳吾將令:令王含將軍領兵一萬兩千步兵星夜趕到樂成鎮守,非吾令不得離城!”
王含領命,大步走出,卻是去聚攏兵將去了。
“令蔣斌將軍領兵一萬兩千步兵鎮守漢城,擅自離城者,斬!”
“得令!”
安排好漢樂兩重城要地,姜維再一想,轉頭看向,和善道:
“江東的話,就由胡濟將軍去吧,目的只有一個,須得說服孫休出兵襲擾魏國壽春等郡,不能讓他閒著!”
“卑職得令!”
目送胡濟出去,姜維才將目光放回沓中周邊,既然劉諶去了南鄭關,料想劉諶必有打算,定能守住南鄭不失,陽平關更是有蔣舒,傅僉,他不擔心。
“諸位覺得,鄧艾的兵馬會從那幾處攻來?”
姜維比較冷靜,每次議事都是先聽完別人的想法,綜合再結合自己的謀劃,確保準確無誤。
“大將軍,末將覺得,北方來的魏兵定是從北部,東部,西部三個方向圍攻,至於南方……”
副將寧隨不在身邊謀劃,大將董厥,蔣舒,張翼都鎮軍在外,此時營帳並無什麼謀臣,見到大家都緘默,素有謀略的文鴛打破沉寂道。
“西部,甘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