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牛管家來了。”
“他來做什麼?”
“您不是讓他盤點莊子上的進項麼,他向您報賬來了。”
採箏這才記起自己吩咐過的事,道:“讓他進來罷。”很快,牛管家貓著腰進來了,捧著幾冊厚厚的賬本,一臉的恭敬。
鳴緋接過長輩遞給少奶奶翻看。採箏的心思不在這上面,粗略的看了幾眼,便道:“做的很好,我知道了。”
“那老奴不打擾少奶奶休息了,這就退下了。”
“慢,我有事問你。”採箏道:“曹金甌的老爹還活著呢麼?”
牛管家一聽少奶奶問起曹家父子的事,趕緊道:“少奶奶息怒,後生的錯,不管他老子的事。再說,他那糟糠似的老爹差不多也要嚥氣了,您何必費心罰他呢?”
曹金甌被少奶奶叫去關起來一天一夜了,連點訊息也沒有。現在聽少奶奶又問起曹老頭的事,自然想到的是,少奶奶要連金甌的父親一起罰。
採箏懶得跟牛管家計較,道:“還有氣的話,給我叫到後花園去,我一會過去,有話審他。”
牛管家怯生生的猜想:“是不是金甌手腳不乾淨偷了您的東西。我以前也發現了,他沒事愛在莊子上閒逛。但他爹,您要相信老奴,絕對是個老實人。”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讓你把人叫過來,你就去!”
牛管家發現這位四少奶奶的脾氣令人捉摸不透,好的時候,可以隨意放下人走,不好的時候,逮誰訓誰。牛管家不敢再替曹家父子爭辯了,乖乖的道:“老奴就去。”
等牛管家走了,採箏問鳴緋:“少爺去哪裡了?”
“跟幾個小廝去後山玩了。”
採箏放心的點點頭,丈夫去後山玩,短時間內不會下山回來。他不在莊子上,她做事不用太束手束腳的了。
待了一會,有人來報,說牛管家遞話來,把人帶到了。採箏帶著鳴緋到了後花園,讓她守在門口,不讓閒雜人等進來。自己則沿著小路往裡面走了。
牛管家身邊站著一個老老幹乾的男人,臉上的深深的皺紋溝壑足可以見證他這輩子所吃的苦。
他年歲很大,兩鬢斑白,佝僂著腰,見了採箏,把腰彎的更低了:“請少奶奶安。”
牛管家道:“少奶奶,人帶到了。”
“下去吧,沒你的事了。”採箏擺手。
牛管家沒想到少奶奶真的打算單獨審問曹老頭,有些擔心:“您不需要幫手嗎?”
採箏冷聲道:“我只問話,又不上刑,要很麼幫手。”牛管家在採箏冷冷的注視下,捏了把汗,彎著腰退下了。
等牛管家走了,採箏在涼亭中的石凳坐下,上下打量曹老頭,他實在太老了,根本不像金甌的父親,簡直像他祖父的祖父。
兩人所處的地方在後花園偏僻處,四周是高高的樹木和叢叢花草,並不容易被人發現。採箏靜了靜心神,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曹富貴。”他嗓音也蒼老的不像樣子。
看他的樣子,差不多沒幾日可活了。採箏道:“不用彎腰,站直了說話吧。”一般叫富貴的,往往窮的不像樣子。
曹富貴道:“我是個駝子,挺不直。”
是個駝背,這樣的人,在鄉下,若是家裡窮,更難討到媳婦吧。採箏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道:“你兒子曹金甌,告訴我一件事,我不信,找你印證一下。”
曹富貴眼神晦暗的看向採箏,滿滿的全是恐懼,他抖著聲音道:“他、他說什麼了?”
“哼,你怎麼不問他一個啞巴怎麼會開口?”採箏冷冷的道:“他跟了我什麼,你也不會沒有頭緒的吧。”
曹富貴唬的渾身顫抖,竟雙膝一軟,跪到了採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