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前,還有同樣癱軟著身子無助哭泣的夏雪芽。
一直到相思扶著同樣蒼白著臉的母親,幾個半大的孩子才算是找到了依靠。
“孃親,爹爹他爹爹他……”夏雨花一瞧見母親進來也不管她的病,就這麼直直的要朝她撲去,好在被夏雪芽給止住了。
“我已經知道了,你爹爹他這一輩子為了茶,為了這個家已經夠累的了,以後……”說著也是虛弱的說不出半句。
正在這時,外頭一陣吵鬧聲傳來,屋內除了兩個小的不知道情,其他人都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相思是家裡為數不多的忠僕,從小伺候夏雪芽長大,是可以信任的人。她年長夏雪芽幾歲把屋內的情況看在眼裡,一屋子的老弱病殘哪裡能抵過門外的那幫豺狼?
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扶著何夫人坐下後走到夏雪芽身邊站定,俯下身子輕聲的喊了句,“二小姐您瞧夫人和三小姐小少爺這樣,您若是再不果斷一些,只怕……”
夏雪芽抬目看了相思一眼,她怎麼會不知道,雙親為什麼會相繼生病一死一傷,就是因為外頭的這些人,外頭這些為了這個茶莊的名頭和錢的人。
可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半年前的那批茶確實是出了問題,不僅是假茶還喝死一個老婦人。
若是這樣還不足以對夏家的打擊,那外頭她的二叔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假借說要幫助他們,卻趁機把店裡的老師傅全部騙走的人,處心積慮要奪走家產的人豈不是更令人寒心?
夏雪芽半響沒有反應,相思也不催。自從二小姐一年前從假山上跌下來就變得有些遲鈍?
這是家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只是他們傳的是二小姐已經摔成了痴傻罷了。但是相思卻相信二小姐是個明白人,有的時候就是因為明白才更痛苦。
過了好一會,夏雪芽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突地端起一旁夏毛尖的洗臉水,從容的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二叔夏家老二夏黃葉,還有幾個是純來看熱鬧的。
夏黃葉一見有人出來,還是自己的侄女,剛要向旁邊的人顯擺一下自己的法子靈驗,就被當面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事情來的太突然,眾人都傻在了原地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夏黃葉先回過神來,顫抖著手指指著夏雪芽,“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居然敢拿水潑我!”
夏雪芽一聽他還要繼續,突地抬頭衝著他們甜甜一笑,“二叔,若是不想我接著丟火爐你可以繼續試試。”
用手一抹臉上的水漬,天氣還有些寒冷,夏黃葉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大約是真的有些懼怕自己這個腦子不好的侄女,輕聲說道,“果真是沒教養,一點長幼都不分。”
夏雪芽猛地抬手把手裡的瓷盆朝夏黃葉丟去,好在夏黃葉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不然那碎裂的大瓷盆可就是砸在自己的臉上了。
夏黃葉驚魂未定的看著地上的瓷盆,不可置信的看著夏雪芽,“你瘋了吧!你還有沒有一點尊卑了!”
拍了拍手上的水珠,冷笑一聲看著夏黃葉,“不分長幼的是二叔你吧,我父親身為你的兄長他剛剛過世,你不但不難過還在嬉笑謾罵?屋中都是你的侄子侄女還有長嫂,你卻如此?不知二叔有何立場來教訓我?”
夏黃葉聽說夏毛尖去世了,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掙扎,過了一會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甩了夏雪芽一個臉色帶著人都撤走了,走前還甩了一句話。
“當初若不是我大哥陷害我,我怎麼會落得搬出去住的地步,不要以為現在他死了我就會可憐你們孤兒寡母。若不是我也會有別人,還是便宜了自家人吧,我還會再來的。”
剛剛還在看笑話的下人,夏雪芽一個眼神掃去,全是跌跌撞撞的四散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