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快意,撂下這句話後又轉頭對屋子裡的陳蕪說:“陳蕪,你說張越是不是福星?幫我解決了老大的疑難不說,而且還帶來了這樣的好運氣。”
情知朱瞻基是人逢喜事情神爽,陳蕪自然得投合這位主兒的口氣。連忙附和道:“殿下,還不止這些呢,乾清宮那邊捎來話,說是您送上去的賀禮皇上喜歡得很,直接擺在了東暖閣的架子上。太子妃前去請安的時候,皇上還對太子妃誇獎您文武雙全,智勇兼備。”
由於從小的嚴格教導,朱瞻基對朱妹的誇獎自然是極其注重,此時不免笑了起來:“說起來,如今就連那幾個難對付的老夫子唸叨我的次數都少了幾回。往日他們只知道稍有不如意就去皇爺爺那裡告狀,現如今皇爺爺讚我一句文武雙全智勇兼備。他們就都消停了!說起來,我這些侍讀侍講中,學問人品還是王師傅最好。對了,我昨天提到的那塊鎮紙,你晚些時候送去張府,順便和張越說一聲,讓他在兵部好好待著,什麼外放知府都是流言。”
永樂年間用兵極多,但由於朱林在用兵事上往往乾綱獨斷,兼諮五軍都督府,因此兵部在實權上頭並不算太顯眼。
而兵部四司中,武選耳最顯赫。職方司最關鍵,武庫司雖說油水多。卻也得有命去撈,而車駕司則完全是冷衙門。萬壽節之後,張越就從武庫司遷職方司,試職方司郎中。這幾天便是不停地和北邊軍報打交道,卻還要應付各種莫名其妙的恭賀。
“大人小的可是薦說了,您就要遷松江知府了!”
“大人,這潞州府盛產繭綢。乃是山西最富的地方之一,瞧著您的年紀,若是您當正印官,百姓恐怕都得不信呢!”
“這三年知府之後便是布政使。布政使任滿回朝至少就是尚書侍郎。指不定大人到時候就是咱大明朝最年輕的七卿了!”
張越自己都不知道這傳言從何說起,又為什麼都死揪著自己要出去當知府這一條,最初覺著又好氣又好笑。漸漸地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要知道,他去皇太孫宮原本就是臨時的差遣,恐怕是皇帝看著沒打仗,所以答應了朱瞻基的請求而已。如今哪怕是遷了職方司郎中,卻只是試職,原本的職方司郎中仍在,他並非立刻任職。
這外放知府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究竟是誰那裡傳出來的?
由於如今並沒有緊急軍務,因此一過申時,各衙門就漸漸散了。
六部衙門不同於光祿寺太常寺等閒地方,申末時分方才正式散衙。出了屋子的張越本想伸個懶腰解解乏。可卻瞧見不少往外走的同僚下屬都笑著和自己打招呼,他只得忍住了這衝動。徑直來到武庫司的司房。果然。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了萬世節一個人,他這才放肆地活動了一下腿腳。
“老萬,川左時候了懷磨磨蹭蹭的,辦討紋個村可就沒那個四,:
“知道知道,今天是嶽”杜伯母的生日!”萬世節說話間就站起身來,笑著捧起了面前那個小巧玲瓏的錦盒,這才擠了擠眼睛,“我這不是連禮物都備辦好了麼?知府大人!”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跟著人云亦云瞎折騰幹什麼!”張越沒好氣地丟了個白眼,見萬世節忙著擼平身上衣服的褶皺,他更是覺得奇怪。“又不是頭一次上門,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咦,說起來我倒想起來了,平日你到哪裡都是隨隨便便,那套公服上頭還打了補丁,今天怎麼換了一套新的?”
“今天是關鍵時候,怎麼也的裝扮得精精神神。”
萬世節哂然一笑,收拾好東西就拿起錦盒與張越並肩出了屋子,又仔細地鎖好了門。眼下軍務不急。兵部晚上便只留一人值牟,四司輪流派人,不用從前那樣每司都要留守那麼緊張。出了衙門,張越網網,翻身上馬,萬世節就忽然策馬靠近了過來。
“元節,眼下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