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們明日出去做兩身衣服,聽說祁城的綢緞莊乃是整個漠北最好的,我也想去瞧瞧。”雪歌笑著挽住容琛的手臂。討好的說著。她對這些物質並不太在意,不過既然來了,又聽說了這事,自然想去見識一下的。
容琛倒也衝著她:“那咱們明日就便服出行。去看看吧。”
“好。謝夫君成全。”笑顏生花,雪歌眉眼都微微上揚。是真的開心。
“夫人喜歡,為夫自然應該陪同。”容琛願意寵溺著對她,在他眼中,雪歌偶爾顯露出來的孩子心性。反倒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愛。
青寶遠遠看著兩人,小臉上亦是浮現幾分笑意,用胳膊碰了身邊人一下:“欸。該回去了吧,行宮外守衛森嚴。不會有事的。”
流雲抬目掃視了一遍四周,整個行宮在容義的安排下被守衛防護得滴水不漏,確實不太會出現問題,但是有個人神出鬼沒,連他都無法追蹤,若是那人跟到這裡,該如何應對?不過他沒將這話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兩人離開了花園,各自返回住處去休息。
安江城,將軍府。
男子單手執著酒杯坐在石亭中獨酌,凌霄寶劍安靜的躺在一旁,而他腳邊,已扔了好幾個空酒壺,就在他將最後一杯酒飲下時,一道黑影悄然出現,沒有任何聲息。正仰頭飲酒那人,酒杯一落,右手立即按上凌霄劍,寶劍還未出鞘,就聽得那聲‘是我’,片刻後,男子放鬆下來,縮回了手。
黑影走近,隔著黑紗看著他一地的酒壺,嘖了一聲,道:“堂堂修羅大將軍,竟為了一個女人在此買醉,真是讓人意外。”
月慕寒俊眉皺在一起,他並沒醉,眸中甚是清明,聽見這話,看著黑影在自己對面坐下,道:“你來做什麼?”
自己與這個黑影總共不過‘見過’兩次,每次都是她找上自己,以她的本事,進入將軍府不被發現,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不知,她突然出現在此,有什麼事情。
黑影見月慕寒顯露出了不耐煩,自顧自的笑了笑,也不管他難看的表情,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不是你自己放她走的麼?為何又要如此傷神?既然如此不捨,當初又為何遲遲不肯歸來,即使——你明知她會嫁與他人。”
月慕寒徹底變了臉色,狠狠瞪向黑影,雙目中充滿了冷意,顯然黑影說了他不願聽的話。
當初那件事,是他心中的一個傷疤,黑影卻毫不猶豫的揭開它,讓他無法逃避自己所造成的後果。就連這酒,也是越喝越清醒,有些事情,是自己一手造成,怨不得任何人。
“若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月慕寒站起身,拿著劍就要離開石亭,黑影急急站起身,盯著他的背影,用本音說了句:“別急啊,聽我把話說完。”說這句話時,她沒有任何壓抑,出來的乃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聲,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月慕寒邁出的腳步蹲在原地,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那張蒙著黑紗的臉。
眼神中,充滿了驚訝,不可置信,還有震驚,讓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黑紗,擋住了她的容顏,讓他根本無法分辨。
從始至終,他從未見到過她的真實面目,只知道她在暗中幫助自己,而她的身份,他也調查過,卻始終沒有查到任何訊息,至今也沒拆穿她的偽裝。
但是這一刻,他有種強烈的**,想要摘下她的面紗,想要看到她的臉。
“是你嗎?”月慕寒的聲音有些微顫,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可是這個聲音,絕不會聽錯。有一瞬間,他也以為自己是醉了,才會產生幻覺,只因自己太想念她。
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抬起的手就停在面紗幾寸的位置,她沒有任何逃避的動作,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似乎也在期待著他將自己的面紗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