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平軍卻沒有如此精確的地圖,所以在行軍過程中多依靠嚮導。
僧格林沁和曾國藩正一塊兒在看這幅地圖,他們身邊還站著幾個頂戴俱全的官員,幾日前被誤傳陣亡的曾國葆、曾國荃也在這裡。還有一個從兩江押送軍火過來的劉勳也在——據有江南的林則徐對滿清還是挺夠意思的,特別是在支援滿清打太平天國的問題上立場堅定。
“貝勒爺,下官的意思,咱們不去管粵匪分兵幾路,咱們只管一路來去,就如同當年太祖皇帝在薩爾滸大破明軍時一樣。”
曾國藩悶悶地說道,紙上談兵的本事他可不差,只要不上戰場,他的判斷通常也不差到哪裡去。
僧格林沁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地圖,仔細觀察著安陽和聊城的地形,過了會才對曾國藩道“粵匪不可能平均分兵,兩路大軍必有一路是虛的,如果我們去打他們的虛兵,他們必然會避戰,我們兵多輜重多,行動笨拙,一定會被粵匪的虛兵牽著鼻子走。所以得摸清他們的虛實才能戰……”
聽到這個話,曾國藩的臉色就難看起來,為了替僧格林沁摸清粵匪的虛實,他可搭進去一個親弟弟加一半的湘軍官兵!
“要摸清虛實也來不及了,不如帶兵往德州去吧,可不能讓粵匪從德州北上襲擾京師!”曾國藩捋著鬍鬚道。
“曾撫軍,粵匪北上襲擾京師是不怕的,京師城池堅固,不會被粵匪很快打下來。現在就怕撲個空,被粵匪的虛兵牽著到處轉圈,把咱們的兵拖成疲兵。”
邊上的傅方上前一步,低聲給曾國藩解釋。
曾國藩卻是一愣,他的湘軍一路從江南走過來,還攜帶著輜重彈藥,也沒走成疲兵。這僧格林沁的兵走這點路就疲了?
“那就打安陽吧,如果在安陽撲了空,再去救北京不遲。”曾國荃是個急性子,看到大哥和僧格林沁磨嘰個沒完,一副猶豫的樣子,就忍不住插話。
“老九,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分!”曾國藩忙板起面孔訓了弟弟一句。
“不過往德州去的那路粵匪也不能不管……總要派兵尾隨吧?”僧格林沁面無表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冷冷看著曾國藩。
派兵尾隨是必須的!如果沒有清兵跟著,粵匪就不是“路過”而是和朱逆一樣佔地盤了。粵匪在河南府、南陽府、襄陽府不就安排了官員賴著不走了?而且德州、聊城還是聯通京師和江南的陸路要道,要是丟了,朝堂和江南可就要聯絡不上了!到時候江南的餉銀都到不了北京,這仗就更沒得打。
“那就由下官統領湘勇和河南的綠營兵去尾隨聊城這路粵匪吧。”曾國藩倒是拎得清,這種危險的差事肯定是他的湘勇打頭陣了。另外,清朝的河南巡撫兼領提督,所以河南綠營也是歸他管帶的。
“也好,就這樣吧。”僧格林沁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雖然分兵不多,但是終究分薄了手中的兵力。說實話,他倒是很想要曾國藩把一萬五千湘軍交給自己,就帶一萬多河南綠營兵去送死。不過湘軍是人家的子弟兵,這話說不出口的。
……
“大哥,僧格林沁這個韃子是讓咱們去送死啊!”
一回到湘軍的營帳,曾國荃就喘著粗氣罵開了,開口居然就是一聲“韃子”。
“老九,說話注意些,什麼韃子……要是讓人聽了去,人家就更猜忌咱們了。”
聽到曾國藩這麼說,曾國荃跺跺腳,連聲埋怨大哥道“大哥,不是我說你,當是穆翁麾下頭一號幫手,兩江的基業是要給你的……那可是封王的前途啊,現在都便宜李鴻章了!”
“荒唐!你我都是漢人,漢人如何能封王?”曾國藩瞪了弟弟一眼。
曾國荃卻冷哼了一聲“什麼啊,現在漢人封王的還少?太平天國那裡就有5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