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驚天動地大家怎麼會知道我來了?”花夢柔俏皮地吐吐舌頭後走到桌旁,看著散落整個桌面的拼圖片,隨口問道:“怎麼?這幅山水畫還沒完成啊?”
“哪有那麼容易?”學生中有人答道。
花夢柔瞄了瞄桌上的圖案後皺了下眉頭,“我真佩服你們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拼湊上。”
“花老師,此言差矣!拼圖絕不是一項無聊的拼湊,它是一種高難度的藝術,沒有高度的耐性與判斷力是無法完成的。”一位男同學提出反駁。
花夢柔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不與他爭辯。反正,拼圖這種“偉大”的事業,她是永遠也沾不上邊,要她幾個小時動也不動地坐在桌前,就為了將被商人故意弄亂的紙片找出來,她才沒有那種美國時間!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校刊弄好啦?”宋水藍睇了她一眼,手指頭忙碌地撥弄著桌上凌亂不已的拼圖片。
“早就OK!”
就因為早就弄好了,沒帶社團的她現在才閒得不得了,只能四處串門子度時間。剛剛她才從排球場回來,原本是想找好久不見的必然打打屁、耍耍嘴皮子,但眼中除了排球外,還是隻有排球的必然竟然睬也不睬她,她杵在一旁看著球隊練了好一會兒的球后,覺得乏味至極又退了出來。
沿途,經過桌球社,一時技癢的她本想加入戰局,但要命的自己卻穿了件牛仔背心長裙,讓她只能望球興嘆。
繞了半天,還是隻能繞回水藍的拼圖社,縱使,這是最下下的選擇。
她將雙手背在身後,百般無聊地踱到宋水藍身旁,“中午有沒有空?撥出一點時間給我行不行?”
“有事?”她淡淡地應了句。
“唉,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令花夢柔重重地嘆了一口大氣,“最近,我好像是個棄婦一樣,寂寞又空虛。”
在水藍還沒被夏馳風盯上以前,就算自己窮極無聊也至少還能到她的小屋串串門子。
但現在,她實在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小倆口,而必然又為了即將來臨的排球聯賽忙碌得不亦樂乎,全世界的人好像除了她以外,個個有事做,這讓她怎能不哀恕?
她語中濃濃的沮喪終於令宋水藍自拼圖中抬起眼,“怎麼了?”
花夢柔正想吐出一長串的抱怨,下課的鐘聲卻剛好響起。
宋水藍起身對著她說了句“等我一下”後,指揮著同學做好場地的復原工作。
一切處理完後,宋水藍鎖好教室的門,與花夢柔並肩走向前。
“怎麼了?哀聲嘆氣的,不像你唷!”
“我也不想這樣啊!”花夢柔哀怨地睨了她一眼,“誰教有人談了戀愛就把媒人踢到一邊喂蚊子!”
“胡扯!”她的臉孔先是板了起來,但見到花夢柔故做哀怨的表情又笑了出來,“好了好了,下午想到哪裡?我陪你去。”
“真的?”花夢柔的眼睛突地一亮,“夏馳風肯放人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宋水藍一顆心倏地縮了一下,“他這個禮拜要回臺北一趟。”
“真的,太棒了!”她雀躍地跳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等會兒我們先去吃飯,下午再連趕兩場電影,你說好不好?”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話聲剛落,不遠處並肩走過的身影讓她的眉微蹙了下。
花夢柔沒有忽略。
“怎麼?你擔心孟吟威脅到你啊?”
這問題是宋水藍一直避免去想的。先前,她從來未曾質問過他與孟吟之間的種種傳聞,而他也不曾為這件事向她解釋過。雖然她告訴自己要百分之百地相信他,但前天晚上在輔導室的那一幕,似乎慢慢地敲碎了自己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