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殘破的木窗,往見東北方天空中有數點奇光一閃而過。
短短數息之後,十幾位身穿著涼州府供奉閣執事法袍的修士在順平樓二樓顯出了身形。這些供奉閣修士一看衛行戈,立時個個氣機勃發,手中寶光四射,似乎隨時要撲過來廝殺似的。
“我說今日天發異兆,卻不知是什麼風把你這惡貫滿盈的老魔頭給吹到朔城來了。怎麼?是不是衛法王練魔功缺些血肉生魂,到這兒屠戮凡俗百姓來了?”領頭的一人揹負雙劍,左手捧著一道金鑲玉的令牌法寶,右手點指著衛行戈,厲聲呵斥道,“老魔!胡夷蠻人大軍將至,你也跑出來湊熱鬧?替天行道可不是你這魔頭會做的事情,須知攘外必先安內,今日就讓道爺我先除魔,再衛道,梅開二度,落個雙份的大好功德!”
這邊衛行戈冷笑連連,還未等他開口接話。有一人拎著八節紫竹鞭越眾而出,他滿臉驚愕,瞪圓了眼睛望著俞和,口中喊道:“小俞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俞和故作艱難的點了點頭,一邊咧嘴笑,一邊口中兀自噴血不止。他上氣不接下氣的顫聲應道:“我這可不是除魔衛道來了麼,小杜救命。”
第二百六十七章護法屍,掌立威
“且慢!”那手捧金玉令牌的供奉閣修士斷喝一聲。他猛然掄起胳膊,將試圖衝向俞和的杜半山給揮了個踉蹌。影子一般黏在杜半山身後的司馬家四小姐雁急忙伸手,攙住了自家師兄。
“程師兄,你這是何意?”杜半山一皺眉,將掌中八節紫竹鞭橫在胸前。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那什麼赤胡傀儡修士,會不會是這些魔宗無恥之人暗地裡串通胡夷蠻子,設下謀害我正道同門的詭計?大執事有命在先,見到修士須得驗明正身!”這姓程的修士從懷中摸出一片玉符,攥在掌心裡渡入真元,瞪眼朝衛行戈、羅修上人與俞和三人望去。
俞和一看那片玉符,便知道與衛行戈方才給那片他玉符是一模一樣的東西,符牌中刻有高明的望氣法術,可以窺破對面人隱藏起來的氣機。看來涼州府供奉閣的執事們也都知道了那三十五個傀儡修士的事情,而全都隨身帶著這片玉符。
可此時自己卻被人拿這玉符查驗身份,俞和心裡頗有些不快。
“魔宗的無恥小人?你夠膽再說一次試試?”
衛行戈長身而起,一股荒古兇獸甦醒般的蠻橫氣勢從他身子中驟然爆發出來。大地深處傳來隆隆雷鳴,窗外陽光一暗,有片數十里方圓的陰煞灰雲突兀的出現,蓋住了朔城上空,霎時間朗朗晴空變作陰霾。鉛雲中有萬道黑氣縱橫,似乎醞釀著一場暴雨。雖沒有一絲風,但整座順平酒樓劇烈的震顫著,搖搖欲墜。
若是道門中人,在這凡俗驛城中顯露氣勢,那都得先佈下法陣,以免驚世駭俗。可魔門中人行事百無禁忌,何況衛行戈身為西北魔宗巨掣,怎麼容得一個供奉閣的執事小輩在他面前放肆聒噪?只見他周身環繞著層層魔炁玄焰,盯著那姓程的供奉閣執事寒聲喝道:“敢在我衛某面前如此囂張的道門小輩,你還是頭一個!你家師長教過你‘死’字如何寫麼?”
“先師只教我斬妖除魔,替天行道!”那姓程的供奉閣執事也當真生猛,他收起望氣玉符,丟擲手裡的金鑲玉令牌法寶,張口噴出一道本命真炁,掐法訣跺腳喝令道:“七殺,破軍。助我伏魔!”
就看那令牌法寶受了真炁灌注,當空一轉,放出一團耀眼的金光,兩道黑煙自令牌中衝出,落地一滾,化作兩尊身高七尺的古怪人形。
左邊一尊渾身裹著漆黑的麻布,頭顱左右各生有二寸黑角,前額正中嵌著一方赤金色的靈文符籙,一對青白獠牙翻出唇外,雖然身子和四肢皆枯瘦如柴,但雙手雙腳卻是奇大無比,那十根手指和十根腳趾足有一尺來長,血紅色的指甲宛如剔骨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