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謝過你救了我嗎?”
“有。”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那張…”他頓了頓,因為沈念安在場,他沒有說清楚是那張傳位給風承佑的聖旨,“籌碼會在你手裡?”
“不能。”
真乾脆,沈默嘆了口氣,他真的是很懷疑,他以後該怎麼和她相處?。
24執念
風承遠似乎就是為了來告訴他一句話,說完便要轉身,沈默探過身子拉住了她後背的衣服,她回頭皺起了眉,他手一鬆,慢慢縮了回去,抬眼看著她,她坐了下來,眼神在沈念安身上掃過,沈默這時才發現,沈念安的臉色都已經發白了。
說起來,其實今日風承遠還算正常,既沒有面露殺氣也沒滿手沾血,就算看上去有點嚇小孩,沈念安的表情也似乎過激了,沈默微微側了身,“念安,今日難得天晴,前兩天睡得有些潮,你回府去把屋裡的被褥攤開來曬一曬。”
沈念安沒說什麼,轉身就走,沈默看著他的背影,“你認得他?”
“不認識。”
“那就奇怪了。”沈默低頭喝了口碗裡添了牛乳的熱茶,也沒叫跑堂夥計給她上茶,“宮裡有什麼事嗎?”
風承遠掃了他一眼,他抬眼正對上她的視線,看不出情緒,那雙一貫陰沉的鳳眼依舊帶著難消的冷冽,只是一個瞬間,似乎閃過一絲探究,不及他看清,她已經偏過了眼,“今科狀元猝死宮中,榜眼提上。”
他嘆了口氣,“這事我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帝后懷上鳳種。”
沈默端著碗的手頓了頓,風承遠視線下放落在他沒有血色的指甲瓣上,“驃騎營在訓練儀仗隊。”
沈默猛地抬起眼,開什麼玩笑,驃騎營不練兵,訓練什麼儀仗隊。“因為什麼?”
“這兩個月接連使臣來朝賀新帝登基,正月初祭祖大典,三個月後風承志開始選秀。”她一口氣不曾換過,沈默還是捧著茶碗,“那儀仗隊,是幌子嗎?”
風承遠還是那樣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卻站起了身,“你還想知道什麼?”
沈默被她突然間帶諷的語氣嚇了一跳,微微眯眼抬起頭,“你不是從來對這些事不聞不問的嗎?為什麼這次又能告訴我這麼多?”
沈默確定他在風承遠臉上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惱怒,她轉身就走,沈默掏了幾文錢留在桌上,也走了出來,雪後的日光照在白茫茫未曾化開的地面上,銀晃晃亮得人眼花,他走在她身後,“我沒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我承認當初救你確實懷著別的心思,不過之後也沒想到要以此來要挾你的人情。”
她腳步並不快,他走在她身後半步,“我只是,”他搖了搖頭,那種無家可歸,沒有親人,浮萍飄零的空虛和孤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骨血,自從那晚後,他好像下意識地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依靠。
他真的不想再一個人去面對,可心裡卻還是緊緊守著自己那些秘密,不願意告訴任何人,明明想有一個可以陪著自己的人,卻又害怕那種傾吐後把自己剖析在人前的感覺,就這樣在左右為難間矛盾著徘徊,他實在不敢再全心去相信一個人。
“你到了。”
沈默抬起眼,不知不覺,他跟在她身後,已經回了沈府的大門,“風承運。”他右手緊了緊,“我真的,從來,一點都不明白你。”
“一樣。”她轉了身,沈默站在門前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一片皚皚白色間,可她帶他離開皇宮的那晚上,卻是他自從出事後第一次有那麼片刻放鬆下了一直緊繃的心緒,在這種時候,知道有一個人會無條件地記掛著他的生死,會說出保他一命的話,哪怕只是因為他曾經的一個人情,也讓他難得的心安。
沈默轉身進了門,頭微微低著,沒注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