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圈子。
“那幾艘雷艦在最外面,現在是柳紓和韓濬的人在打,應該還波及不到她們。”
樓船都駛入了江,箭雨四射,排雷的赤馬舟在江面樓船間穿行,甲板上的弓箭手都瞄準了這些赤馬舟在射,時不時炸起的水雷引得江水一波接著一波起伏晃動。
沈默聽得耳聾發聵,心跳莫名地靜不下來,一會坐起一會站著,“我想出去看看。”
莫陳搖了搖頭,“過來吧。”
她搬著凳子墊在內艙的櫥頂,又把桌子推過去,“上去,天窗看到了嗎?”
“嗯。”他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推開天窗。
“小心點,有不對勁立馬縮回來,我可不想一會接住了腦袋上中箭的人。”
天窗斜開了一角,他掩在木格窗後,放眼望去,江面上大片的火花迸射,他壓根看不出來哪艘船是哪艘。
水底的懸雷既不浮在江面上,也不沉入水底,而是懸在水中,只要船一到雷上,雷就會炸開,除了一開始發的梅花雷,五連發,這些都是普通的單連懸雷,火藥力度不大,又一個水底懸雷爆開來,只打在樓船尾部一角,稍微斷裂了幾根浮槳。
他探回腦袋來,“這些懸雷的準性太差,用處不大,她們簡直是在亂打一氣。”
“柳紓的兵都是新軍甲,弓箭頭上紅漆。”
他又探了出去,這次終於看出了分別,只是風承遠在哪裡?醫船靠渡口停靠,看的不是太清楚,他正想縮回艙去,遠處突然又有幾艘雙層樓船駛入了戰局。
那些人居然都沒穿軍甲,他踮起了腳雙手巴著天窗格,突然有十餘個勁裝女子從那船頭飛身而起,一個個手裡有兩條白色長綾,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長綾翻飛,捲走了飛射過來的箭雨,也在那幾艘船前擋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懸雷的聲響還沒有停歇,可另外那兩方明顯都對這新加入的一對人馬有所忌憚,沈默飛快地從那櫥頂爬了下來。
“看到了什麼?怎麼樣了?”
“柳紓和韓濬都分不清這支是誰的人馬,她們接下來應該會停戰一段時辰。”他落下了地,“趁著她們再打起來前,能不能帶我過去?”
“過去?你開玩笑,當箭靶子?”
沈默搖著頭,“這兩方肯定都不是隻有這些單連懸雷的,她們這是剛開始互相在試探。”如果那些掛著火燎旗的船隻都是柳紓的,那她手裡的火藥和雷炮絕對有足夠的殺傷力,風承遠手下那些人武功再高也決計擋不住。
風承遠不該想不到的,可他心內有些亂,一時有些急躁。“我要過去。”
“你去能幹什麼?”
他正要說話,外面船艙裡突然衝進來兩個人,沈默和莫陳一起走出去,雖然樣子沒見過,但是聽聲音正是那天晚上在江岸遇上的兩人。“主君。”那女人似乎趕得很急,“頭兒。”
“她怎麼了?受傷了?”
“沒。”那女人搖著頭,“本來都沒事,柳紓那邊已經停了下來,還派了個人過來,頭兒,她,她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說了些我們都聽不懂的話,然後…”
“怎麼?”
“我們找不到她了。”
“什麼意思?”
“就一轉神的片刻,沒人發現她怎麼不見的。”
沈默站在原地默然了一眨眼的功夫,“帶我過去吧。”
“主君?”
他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都是她帶我來的這裡的。”
那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揚了揚下巴,“那便走吧。”
“老莫,你慢慢等著醫船滿載吧。”
“柳紓派來那個人已經被轟回去了,她們該發現這是風承賢親兵的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