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本身的體質,陽虛氣淤,脾胃兩傷,倒是要麻煩的多。”莫林抬了抬眼皮,看了沈默一眼,“有些事,若是自己不注意著,藥石也無用。”
他連著咳了幾聲,雙手拉著被子的角,整個腦袋全捂在被窩裡,縮得嚴嚴實實的,露出紅得有些過頭的唇,又打了個噴嚏。
“大夫,我跟你去抓藥。”沈念安送了她出去,沈默又朝被子裡縮了縮,迷迷糊糊打了個瞌睡,夢到很多年前,他還是個小男孩,本來也過著玩鬧的日子,就在一日過後,日子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年復一年不得一日空閒,他似乎還曾經因為沒能完成一個夫子的功課而裝病過。
“公子,公子。”耳邊有隻蒼蠅在吵他,沈默咕噥了一聲,那聲音鍥而不捨地喚著他,“公子,喝藥了,喝完了繼續睡。”
沈默迷糊著眼張開嘴一勺勺喝完了沈念安餵過來的藥,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又回頭做著之前那個夢。
才睡了沒多久,那隻蒼蠅又回來了,這次沒說話,只是有些溫熱的呼吸噴在他頸項間,似乎有人替他擦去了喝完藥發出來的薄汗,他以為是沈念安,咕噥著翻了個身,手從被子裡露出來,又被人塞了回去。
那雙陰鶩的眼中有一些軟化,良久,皺起的眉頭鬆了鬆,搖頭無奈地又替他掖上因為覺得熱自己踢開的被子。
“你確定?”莫林挑著眉毛,“倒不是我不能給他調養,可你要我分神去做這個,我可就沒功夫給你找你那鬼毛病的辦法了。”
“確定。”風承遠解下了那匹白耳朵棗紅色飛霞驃的馬韁繩,“反正你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不在乎在多上幾年。”
“我還以為你一直很急呢。”莫林搖著頭,“還有件事。”
“什麼?”
“你交給我的東西,被偷了。”
風承遠把整個馬鞍都解了下來,丟在馬廄一角,“知道了。”
“就這樣?”莫林揚著眉毛,極其不解,“那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雖然沒開啟來看,可那明黃色的綢緞,不該是,該是聖旨嗎?”
“是。”
莫林不停搖著頭,“那你還交給我保管,我後來發現我醫館的門邊被人做了一個飛燕形狀的標記,肯定是你過來的時候被發現了,皇帝都已經知道我這裡是你的落腳點了,這下好了,東西都被偷了。”
“給你那張,不重要。”風承遠把飛霞驃在馬廄綁好,水槽裡還有水,她蹲下身搬了飼料過來,站起身把袖子放了下來,“既然風承志不肯死心,還敢對他存著心思,我沒道理不警告她一下。”
“是哦。”莫林哼了一聲,“警告她一下,這裡還有個威脅著她帝位的人,告訴她快來殺了你,越乾淨越好,一刀捅了最好屍首無存。”
風承遠沒理她,只是將馬飼料打散攤開在飛霞驃的身前,莫林也站在馬身邊,“不過你那位沈公子是真的病了,這次也沒道理還要他進宮了。”
風承遠冷哼了一聲,拍開了身上沾上的飼料,轉身離開了馬廄,留下莫林追在她身後,“你哼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來聽聽啊,難道人都病倒在床了,她能連人帶床一起搬進宮去?”
“四哥。”
“阿斕。”沈默口齒不清地含糊應了一聲,因為鼻音實在太重,“別進來了,不然你也染上風寒主君可不會饒過我了。”
“不是,我是想,你病著躺在床上肯定很無聊,我帶了好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
“春心集啊,你居然沒看過,你看,我這本可是三哥親手抄的,我最寶貝的一本書了,借給你看。”
“謝謝。”沈默勾了勾唇,吸了吸鼻子,接了過來,沈斕撓著頭,“四哥,我那天全都推到你身上,你不會怪我吧?”
沈默翻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