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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七章

時間過得真快,距離上次官家父母來訪已是四個月以前的事了。這期間又有了很多的變故。鈴兒嫁入了陸家,成為了陸正風的正室,不久即生下兒子陸然,使青日山莊又熱鬧不少;雲揚與杏兒訂了親,兩個月前他即到陰山拜師學武去了;官若盈也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但每天仍是跳來跳去的,快活得不得了。惟一不變的似乎只有陸治和盈香兩人,仍是每天除了練武就是看書,不是喊打就是要殺,弄得人心驚肉跳的。

北方的冬天,冷而長久。對於在南方生活慣了的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自從人了冬,下過第一場雪,官若盈就不大出門了。每天窩在有火盆的房裡,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嫂嫂!我們出去玩好不好?”盈香拉著陸治從門外衝了進來,也帶來一股刺骨的寒風。

“快關門!”她瑟縮了一下。玩?她親愛的老公已出門三個星期,她渾身上下一點精神也沒有,怎麼玩?

“嫂嫂!我們去堆雪人嘛!”盈香嬌聲拖她起來,“不要再窩在床上了,快起來!”

“堆雪人?”她雙眸一亮,“去把杏兒、鈴兒也叫來,我們一起來打雪仗吧!”

“好哇好哇!阿治,你快去!”盈香雀躍地猛推陸治。

“大嫂,”他面有難色,“你有身孕……不要緊吧?”

“沒事沒事!”不過,說是這麼說,她待會還是小心些就對了。想到拓還不知道有了孩子,她又是一陣嘆息。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這就是幸福嗎?無憂、快樂,被愛人寵溺著,被家人關懷著,即使有些小矛盾也會在瞬間化為烏有。只是,幸福的日子是否有意義呢?這不是了無建樹嗎?不,也不對,她不是使丈夫更全心地投入工作了嗎?這也是“建樹”吧?脫離了陰險狡詐的社會,來到了這裡,即使有些礙眼的“東西”,彈指間也被她清除得乾乾淨淨。不愁生計,有人疼愛,想要什麼都能招之即來。這,是夢嗎?她已很久不曾問自己這個問題,現在又有了懷疑。也許有些玄妙的事情是現在的她永遠也想不通的,她只需惜福就好。她知道,她現在好幸福。而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是丈夫回來的剎那。

那天剛下過雪,空氣中的冷意已沒有前幾日那麼嚴重。據二十一世紀物理知識解釋,水凝固態會放熱,可見不假,她已能暫時脫離被窩了。

敲門聲是突然響起的。

見青蓮不在,她於是就決定自己開門。心想不知是誰,一聲不吭的。

門在開啟的一剎,冷風頓時竄人衣襟,抬頭想看看是哪個天殺的在害她受凍。然後,她看見了一張被凍得通紅卻微笑著的臉——

“盈兒。”他溫柔地喚她,向她伸出了久違的雙臂。

就在她撲到他懷裡的那一瞬間,她忽然領悟:見到自己最深愛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哪怕擁有再好的物質,被再多的人寵愛,生活得再安定舒適都不一定可以幸福。只有心中有愛的人,無論在什麼環境下生活,無論這生活是否平順,都會是快樂的。

原來,幸福不是被愛,而是愛人。

“啊!你說話不算話!”感動過後,官若盈又回到了往日的嬌蠻。

“什麼不算?”他納悶地摟著她進屋。

“東西呀!你不是說,這回沿通濟渠、邗溝、江南河到達杭州會給我帶東西回來的嗎?騙人!”她不依地往他懷中鑽,卻不意碰到了硬硬的東西,“你在胸口放鐵板呀!”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哎!好好一柄上等銅鏡卻被人說成鐵板,真是不值喔!”他佯裝無奈地嘆了口氣。

“銅鏡?上等的揚州銅鏡?”見他含笑地點了點頭,官若盈立刻開始扒他的衣服,“我要我要!快拿出來!”

“呀!慢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