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她們所修的法訣,其實是從瑤光劍訣中簡化而來,殺氣極重,到了此地,軒規所限,不能稍離,每日受那煞氣侵襲之苦,長年累月之下,心性自然開始變得偏激極端起來,人類的許多美好感情卻就此捨去了,此刻見眾女窘狀,這些護谷劍士冰冷的心中反倒覺得有些快意,自然是不會出手相助了。
當日慈航制定軒規,嚴禁護谷劍士參與軒務,甚至限定她們在一定範圍內行動,其實就是怕這些人受谷中煞氣影響過重,若是讓這些人參與軒務,當時素衣軒內部的爭鬥已是初現苗頭,若是這些人參與進來,主張出世的勢力大增,到時候難免造下無邊殺劫,卻不是當時改奉佛宗的慈航願意看到的。
慈航定下的規矩,雖是出於大局考慮,但對歷代護谷劍士卻實是大為不公,故而歷代以來,護谷劍士心中怨氣逐漸積累,代代傳承,越積越重,平素還顯得無事,到了這要命的關頭,終於爆發出來,對素衣軒面臨的危機,護谷劍士寧可坐視,也不願插手相助。
華彩衣雖知其中根由所在,但護谷劍士以軒規為託詞,一時也無法可施,她忽的說道,“大家出手,逼他進谷。”
眾女頓時明白過來,護谷劍士不插手,借的終究是軒規的名義,如果造成莊周闖谷的事實,護谷劍士再不出手,就是和素衣軒正式決裂,這種事情在素衣軒這種最重道脈傳承的門派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便是護谷劍士,雖然日夜受軒規之苦,卻也絕不敢對神尼慈航抱怨上一句的,心中的怨氣倒大多轉向了當日競爭中勝出的同伴。
那守谷的女劍士本是臉上冷漠無比,此刻也不由神色大變,適才開口那人,厲聲喝道,“華彩衣,禁制所在,不容任何人擅闖,你如此做是何居心,莫非是要置軒規於不顧嗎?”
華彩衣輕輕的嗤笑一聲,揚聲說道,“我有違反軒規嗎,闖谷的是此人,卻不是我等,有何違反軒規之處,倒是你們,坐視此人橫行,卻以軒規之名,不願出手,不知是何居心?”
為首女劍士頓時一陣語塞,她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惱之色,終是寒聲說道,“華彩衣,你既然如此說,我也無從辯解,只是諸位姐妹小心了,莫要闖過警戒線,倒時我等卻也不好手下留情,說不得只好得罪了。”
第三卷 七仙女譜 第九章 護谷劍士
眾女俱是心思聰慧之人,此刻有了計較,正是要把莊周迫過警戒線,讓護谷劍士去對付此人,對她的威脅卻是哪裡放在心上。
便慢慢的向莊周圍過來,一心要將莊周迫向谷內,眾女適才見了莊周的神威,俱是小心翼翼,卻不知自己已是錯過了一次機會。
剛才眾女在一邊商量,惶急中也不去細想莊周即是看上去威風凜凜,卻為何不出手,竟然任憑她們溝通,唯有裴雪裳在莊周懷裡,才敏銳的感到了他面板上滲出的細密汗珠,他雖是站立不動,身體的面板卻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動,只看他嘴角微微抿起,裴雪裳已知他適才必然也是受傷匪淺,卻苦於不能開口,眼看眾女彷徨無措,更是氣憤,只恨這些人為何如此無用。
裴雪裳和華彩衣兩人功力俱是較之莊周也不過遜色一籌,莊周眨眼間將兩人一敗一擒,看似輕鬆,其實卻是有苦自知,他之前已是受了無色神劍的傷害,一直沒能恢復,完全是強壓傷勢和華彩衣動手,為了破開瑤光劍訣的劍幕,他已是用上全力,根本沒有留有餘力壓制體內傷勢,之後為了擊敗裴雪裳,又用手臂強行引下天雷,根本是兩敗俱傷之舉,所受傷害其實並不比裴雪裳低,只是他身體的扛性遠強於裴雪裳,這才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將她擒下。
之後他看似威風,其實體內元力已經全部動員起來強行壓制天雷和殺氣的傷害,這種經脈不斷被撕裂又重新修復的痛苦,較之真火焚燒還要痛苦許多,若不是莊周意志堅韌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