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出言安定了一下人心,看到眾人安穩了幾分,便又隨意地笑了笑,只是道:“掌門修為甚高,除非是九州十三仙來,不然何人能動得他分毫?至於門中縱火之事,尚未查出兇手,不過定然跟掌門失蹤有關,所以師尊大約是去處理這一件事了。以往掌門也照常閉關,諸位不必心急,寒山門還在這裡。”
寒山門還在這裡。
誰當掌門,掌門去了哪裡,門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只要寒山門在這裡,就一切都好。
江楓橋的這話,看似平淡無奇,可是在這樣瀰漫著恐慌的含翠殿裡,忽然就多出了些許的人情味兒,又有一種奇異的安撫之力。
大多數人只在這一瞬間,便已經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是寒山門的弟子,寒山門在這裡就好,至於別的,到時候再說就是。
只站了片刻,殿外便走過來一個人,經過通告之後進入殿內,便在臺階下一拜,“弟子白凉迴歸寒山門,參見大師兄。”
下面的人,正是白凉,一身白衣依舊跟沒有離門時候一樣,整個人風度翩翩,臉上還帶著幾分冷清。
外面女弟子之中忽然就有一陣的竊竊私語,有轉眼又有許多人臉紅了。
當然,更多的人是根本不知道白凉是誰。
白凉離開太久了,對眾人來說都是個生面孔,不過現在看他儀態非凡,更是修為高深,轉眼就對白凉感興趣了起來。
他跟江楓橋是同輩人,門中的長老都是認得他的,只是感嘆出去一趟果然不一樣,回來的時候修為已經比肩江楓橋了。
江楓橋道:“師弟來得正好。”
他一笑,看了一眼眼中帶著迷茫的眾人,又介紹道:“這一位是掌門座下弟子白凉,我的師弟,多年之前出門歷練,此日歸來。白師弟——”
白凉會意,抬頭朝著江楓橋一笑,便轉身,給眾人拱手,道:“諸位長老、諸位同門,又見面了。”
“白師侄風采依舊啊。”
“白師兄還是原來那麼帥……”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種種讚歎的聲音起來,你們弟子這邊,莫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還是這樣。”
景藍跟白凉不熟,不過覺得這白凉跟自己有點像,不過不像是自己這樣缺心眼的人,是個頗有些心思,隱藏得比較深的人……
內裡氣質倒是很像江楓橋。
商百尺不認識,也就不說話。
眾人既然已經認識過了,就要進入正式話題了。
江楓橋道:“當日師弟回來,先去見過了掌門,應當目睹了當日是個什麼情況,師弟不如說一說?”
“那一日我歸宗門,被師尊喚入停雲閣,不過方說了沒幾句話,前面便走水了,當時有一道黑影從停雲閣下掠過,掌門當即與那人交手三次,但是被那人逃脫。師尊追殺而去,只留下一封玉簡與掌門信物,要我交給大師兄,昨日追人救火匆忙,忘記交給大師兄了。”
白凉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與一枚印信,朝上面遞。
執事弟子接過了東西,遞給了江楓橋,江楓橋伸手接過,卻沒看執事弟子一眼,反而是看一直在看白凉。然而白凉的表情平靜極了……
周圍的長老們也大致猜到是這樣的說法,因為之前就有流言出來,跟現在是差不多的情況,所以白凉這樣的說法也沒有被懷疑。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江楓橋的手上,掌門連印信都留下了,想必這件事肯定很棘手——或者說,掌門以為自己有去無回。
就看玉簡之中說什麼話了。
白凉抬頭,回視江楓橋,眼底一片坦蕩,笑道:“大師兄不開啟看看嗎?”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