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夾了一塊魚放到那隻銀碗裡,淡淡的問:“我做錯什麼了?是菜做得不地道?可你不是還沒吃嗎,火什麼呀!”
“你自己不會想啊!!”白九棠氣結不已的翻了個白眼。
“那是讓你吃帶殼的蝦,你不樂意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蝦殼含鈣比肉高,這是有科學根據的,我給你說啊——”蘇三放下碗筷,細聲細氣的娓娓道來。
“好了好了,別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想聽、也不想吃了。你們倆拿到圓桌上去吃吧!”白九棠哐啷一聲推開了炕桌,支在湯盆上的銀勺隨之落在了桌上,接連發出了聲響。
發現他真的是生氣了,蘇三悄然衝阿姐抬了抬下顎,把她給打發走了。房門被小心翼翼的合上之後,她繞過炕桌挨著他坐了下來,怯怯的推了推他:“生氣啦?是你說阿姐合意,我才把她留下來的,這也把你得罪了?那我該怎麼遷就你呢?”
“你剛度啊!我說的是菜!!”白九棠大為光火。有時候兵遇到秀才,也是很鬱悶的。
“嘖,原來是這樣啊!”蘇三恍然大悟的輪圓了眼:“怪我怪我!是我理解錯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先吃菜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語落她笑眯眯的站起身來,回到了炕桌的另一邊。
原本耍夠了性子有心和好的白九棠見她居然露出一副看戲的樣子,端端正正坐在對面笑望著自己,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連筷子都沒動一動,更別說伺候他吃飯了,頓時剜了她一眼,繼續高抬起下巴裝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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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近來白九棠霸佔了蘇三一半床,不過他連翻身都得小心翼翼的,最多隻能攬著她的腰肢入夢,除了太熱之外還算無妨。可隨著他傷勢逐漸復原,夜裡就不那麼太平了。
本來木已成舟也沒什麼好忌諱,但那些親吻令蘇三緊張得快要窒息,恨不得將他一腳踢下床去。好在白氏溫存要比袁氏來得慢熱一些,所以那一腳一直都沒踹得下去。
偶爾想起來蘇三也會感到內疚,姓白的曾出了大價錢給她開堢,不管經歷者是誰,於他來講倆人關係早已不一般了,這種拒絕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白九棠有他的優點,雖不見得民主卻也並不獨裁,最令人欣慰的是記性很糟,對那些冷淡的、強烈的,各種形態的拒絕,一轉眼便拋在腦後了。
他並非一個聒噪之人,時常安靜得像一尊不動明王,每逢這種時候都能令蘇三輕易的卸下所有防備,洞開閉塞的心門感受寧靜致遠的安穩。
雖然在人前他很大男人主義,也很會使性子發脾氣,可是也出奇的好搞定,不外乎是要她哄一鬨而已。
對於蘇三來說這樣一個男人尚能算得上“可愛”。她不知不覺放了一點又一點感情在這段關係裡面,累積起來也不少了,興許離愛上只有一步之遙,不過她對愛的概念相當模糊,很難給內心的感覺定位,這個問題深究不下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先嚐嘗這個‘薑絲蒸銀魚’,看看合不合胃口。”挑了一塊肉肥的魚放到他碗裡,蘇三也給自己夾了一塊“白刀”,似乎有意一起開動了。
“撒?!你讓我吃沒刺的魚,就是不想再伺候我咯!”白九棠凶神惡煞的擰起了眉頭。
“你若不想動筷子,那就等著我剔‘白刀’的刺吧!”頭也不抬的剔著魚刺,蘇三的態度從容得好似幼兒園的阿姨。
“啊——??”白九棠揚起眉毛瞄了她一眼:“你在幫我剔刀魚的刺啊?”
“當然咯!白九爺大駕光臨小仙居,我哪裡怠慢得起,不想在會樂裡待了麼?!”蘇三佯裝凜畏的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滑稽。
聽罷此言白九棠心情大好,咧嘴笑了:“你本來就不必在這裡長待。”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