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跟你吵。”易沉楷覺得今晚的道理已經講不通,放棄了爭執。決定離開客廳,避開戰場。
蘇畫呆呆地看著易沉楷進了臥室,很久,走到窗邊,抱著膝坐到飄窗上,把臉埋進兩膝之間,低聲哭泣……
這就是自己堅持了這麼久的愛情嗎?
他的唇,已經吻了別人。
這就是她視若珍寶的愛情嗎?
她曾經以為,即使斗轉星移,滄海桑田,他們的愛情,也永遠會純淨如初,是她太狂妄自信了嗎?
在十二月深寒的夜裡,蘇畫流著淚,一遍遍地問自己,是我錯了嗎?
易沉楷在裡間,也是心情極度挫敗。
今晚,他都做了些什麼?被一個愛自己的人吻,然後這個吻,傷了自己愛的人。
外面的那個人,始終不肯進來。他悄悄走出去,卻發現她將頭靠在玻璃上,已經睡著,臉上滿是斑駁的淚痕……
他愧疚地抱起她,她那樣輕,柔弱得讓人疼惜。他低下頭,輕輕地吻她。
她在夢中,又抽噎了一聲。
他深深地嘆氣,將她抱到床上,摟進懷中。
明天的平安夜,他向她求婚吧。
給她一個永恆的承諾,給戚安安一個永遠的拒絕。
然而,當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想要先給她一個驚喜的預告時,卻發現房間裡已經空了。
他叫她的名字,沒人答應。走進客廳,看見大門邊放著她的拖鞋。她已經丟下他,一個人去了公司。
他懊惱地嘆氣,換上衣服出門,在路上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接。
昨晚,自己真的是傷了她了。易沉楷深深地愧疚。
到了公司,看見她正在忙。
他走過去,想要跟她調笑幾句。她卻當他是空氣,看都不看他一眼。
易沉楷只好怏怏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盛總又打電話來了,說昨晚他走的太早,有些事沒有談清楚,讓他再出去聚聚。
易沉楷只好答應,走到蘇畫桌旁,很小心地賠笑:“盛總找我,我出去一趟。”
蘇畫彷彿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地忙。
易沉楷無趣地走進電梯,一直到門關上之前,她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易沉楷站在電梯裡,心裡悶得發疼。他決定處理完盛總的事,回來的路上就去買鑽戒。
但願今晚的求婚,能換回蘇畫的笑容。
易沉楷走後,一直在忙碌的蘇畫,停了下來,悲哀地笑。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她只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易沉楷。
早上從他懷裡醒來,一想到這個懷抱,昨晚曾經給過戚安安,就覺得心口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甚至不敢等他醒來,不敢跟他說一句話,怕自己會崩潰,會爆發。
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卻在腦海裡,一遍遍地想象他昨晚,是怎樣擁抱戚安安,他們的唇,是怎樣貼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她望著車窗外,一次次慘痛地笑。
現在,他走了,他說要去見盛總。他要見的人,真的是盛總嗎?她對他的信任度,已經不再是百分之百。
她又有了那種感覺,被拋上岸無法呼吸的感覺。她覺得天花板變得好低,好像要壓下來,砸到她的頭上。
她不願意再在這個空間呆下去,這裡有太多屬於他和戚安安的痕跡,就像那扇門,她只要瞟一眼,就會想起他們在門裡擁抱的情景。
她抓了自己的包包,衝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知道,自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到一個讓她暫時可以不想戚安安和易沉楷的地方……
高調的女人發洩,可以選擇泡吧,兜風,甚至高空彈跳。而低調的女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