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有點煩:“你不知道去酒店嗎?難道你打算在這大廳裡坐一夜?”
“哦……也是……我還可以去酒店。”戚安安被他一提醒,才想起來,表情恍然大悟。
這種千金小姐還真是笨得可以,平日裡花錢如流水,到了真正該花錢買方便的時候,卻不知道花了。
他懶得再理會她,打算走人,她看見他離開,卻慌張地站起來,追著他跑進電梯。
魏庭到了七樓就要走出去,可是他腳步剛移動,就發現她也動了,他瞟了她一眼,她醒悟過來,趕緊收住了腳,低著頭看著地面。
魏庭走了,戚安安還在怔神,她剛才,居然下意識地想跟他走。
也許,她已經無人可依靠,所以對她表現出稍許善意的陌生人,她都會不自覺地想靠近。戚安安苦笑,其實魏庭也並未對她表現善意,他也許不過是想打發她走。
出了華易,她開著自己的車,在工業園的路上慢慢滑行,她並沒有目的地,今晚,或許先遊蕩上半夜,然後找個地方睡覺,她有家,卻又無家可歸。
魏庭開車出來的時候,看見戚安安的車還在園內遊弋,不由皺眉,這是開車嗎?比步行還慢。
經過她的車時候,他按了一聲喇叭,她吃驚地轉頭看他。
他仍然面無表情:“別在這晃了,找個地方吃飯,然後去酒店登記。”
說完他的車就飛馳而去,戚安安看著夜幕中尾燈暗紅的光芒,心中忽然升起一點溫暖。
她那天晚上很乖地去吃了東西,接著找了酒店入住,自然還是接到了戚母的訓斥電話,但是她的心裡,卻沒有那麼灰暗絕望,只是靜靜地聽完,然後告訴母親今晚不回家了,關機,洗澡,睡覺。
第一次,她的夢裡,有了一絲安詳。
第二天易沉楷來上班的時候,秘書告訴他戚安安昨天在這等了一天,他什麼也沒說就進了辦公室。戚家的人會來找他,是可以預料得到的,他並不驚訝。
後來魏庭上來找他談事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經宣佈離開戚氏了?”
“嗯。”易沉楷點了點頭。
魏庭想起昨晚戚安安嚇得連家都不敢回,嘆了口氣:“戚家只怕沒這麼容易放過你。”
易沉楷神色不變:“財產我早已經轉回安安名下了,這幾年也就是幫她們打理,集團原來的那些骨幹也基本都在,現在形勢又這麼好,應該能撐住的。”
魏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在別人眼裡,你要做的,可不僅僅是戚氏的主席,還是戚家的女婿。“
易沉楷笑了笑:“我要做,也只能做蘇家的女婿。”
魏庭笑了起來:“怎麼?快要上門了?”
易沉楷嘿嘿一笑:“是啊。”
魏庭彈了彈菸灰,感慨:“你和蘇畫這戀愛談得,也真叫百折千回了,不過最後總算修成正果了。”
易沉楷嘆氣,臉上出現苦惱的神色:“我和怕這一關不好過啊。”
魏庭促狹地笑:“喲嗬,還有你害怕的事啊?”
易沉楷咬牙瞪了他一眼;”你別得意,你也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魏庭聳聳肩:“你看我的戲還早,我看你的戲倒正是時候。“他摸著下巴問:”你去蘇畫家,需不需要司機,我可以為你們服務。”
易沉楷立刻站起來把他轟了出去。
到了中午時分,易沉楷突然接到了戚母的電話,期期艾艾小心謹慎地問:“沉楷,你有沒有看見安安?”
“沒有。”易沉楷冷淡地回答。
戚母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囁嚅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磨磨蹭蹭地掛了電話。
可是到了晚上六點多,易沉楷快離開的時候,戚母卻又打電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