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自燕南姬的瞳眸,折射出了絢若晚霞的光。
似在那麼一剎那,有了活人武者的焦距,隨即又緩緩黯淡下去,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屋內的笑聲傳盪開來,驅散了眾人心頭因戰事頻繁連日來的陰霾。
每張或是年輕或是蒼老的臉上,都洋溢著福至心靈的笑。
不僅僅是在笑麒麟天帝的滑稽,更是在笑來日的春暖大開,光回大地。
夜墨寒神色冷峻,淡漠的望著麒麟天帝,漫不經心地道:“麒麟天帝的建議甚好,本帝會考慮的,並要好好答謝麒麟天帝,竟這般為我家阿楚著想。
”
麒麟天帝兩股戰戰,腿都在發軟,生生地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夜,夜劍帝……我……我……”
試圖解釋什麼,偏偏“我”了個半天,都“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
”楚月輕聲說完,邁步往前,好笑的望了眼麒麟天帝,嗔了眼夜墨寒,“別把麒麟叔給嚇壞了。
”
“對對對,楚楚說的對,你叔我最是膽小,經不起嚇了。
”
麒麟天帝點頭如搗蒜,看著楚月的眼神充滿了對救世主的感激。
楚月朝麒麟天帝稍稍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便扯著夜墨寒的衣袖將其拽來,湊在男人的耳邊,用著不算大但麒麟天帝足以聽清的聲音說:
“大家難得一聚,莫要傷了和氣,縱有什麼不喜的,私下解決就行。
”
私下解決?
麒麟天帝聽到這話,在心底裡把楚月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狠狠地咒罵了一頓。
得虧他還以為葉楚月是個心地善良的,沒想到這倆口子,一個比一個心黑。
“阿楚說的對,是為夫思慮不周了。
”
男人語氣溫柔,如畫般的眉目含著絲絲笑意,如湖面上的波光粼粼,好看到叫人挪不開眼。
“嗯。
”
楚月笑吟吟的挽住男人的胳膊,似若將此生最大的柔意都傾注於他,儼然與在天空戰場之上的殺伐帝主截然不同,若被帝軍司底下的那群士兵瞧見,只怕都驚得大跌眼鏡。
夜墨寒微垂著眼睫,深邃的眸光掃過上胳膊上的小手,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神情竟多了幾分驕傲嘚瑟。
麒麟天帝:“……”這廝究竟在嘚瑟什麼?
他站得渾身不自在,低頭的同時,朝著葉天帝的方向擠眉弄眼,狠狠瞪了瞪。
似乎想讓葉天帝管一管這旁若無人的兩口子。
葉天帝眼觀鼻鼻觀心的,壓根不管麒麟天帝的死活。
“都坐下來,好好吃一頓吧。
”
太夫人招了招手。
眾人俱都上桌。
楚月的這一桌,留了一道空位,那是給師父雲鬣的。
琉璃玉石打造的座椅之上空蕩蕩的,只放著一張金光溢彩的生死戰書。
太夫人手捧酒罈,給雲鬣位置的白玉酒杯,斟了滿滿當當的一杯酒,慈眉善目的笑道:“老雲頭,這是你最愛的青梅釀酒,全都給你拿出來了,好好喝,沒人跟你槍。
”
葉宮的酒窖內,青梅釀酒是最為珍惜的一種,也是雲鬣最喜愛喝的。
這些青梅釀酒,俱都是許多年前,太夫人和葉宮的小妾們一共埋下。
雲鬣住在葉宮的那段日子,時常偷酒喝,奈何回回都被太夫人給抓住,數落好一頓。
除了青梅釀酒稀罕以外,也是為雲鬣的身子著想,實在不宜喝太多的酒。
而在閒暇時,太夫人和雲鬣會一起進廚房,探討一些新的菜式,一同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