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易沉楷從來不會這麼早睡,一定是有什麼事,她著急的問:“他怎麼了?”
魏庭等了兩秒才說:“他被灌醉了。”
“他有胃病,不能喝酒的。”蘇畫急起來。
“對不起。”魏庭輕聲道歉,他以前並不知道易沉楷有胃病,所以今天對方敬酒時,他沒有攔。卻沒想到那個地方產的土酒那麼烈,他長期跑市場,所以沒什麼大問題,易沉楷卻在兩杯酒之後就去了洗手間狂吐,最後被人架著回來。
蘇畫沒有繼續怪魏庭,她只是心疼地問:“他還好不好?”
這時,本來睡著的易沉楷睜開了眼睛,昏昏沉沉的問魏庭:“誰的電話?”
“蘇秘書的。”魏庭把手機遞給他,識趣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胃疼嗎?”蘇畫低聲問。
“不疼。”易沉楷的胃本來是疼的,她溫柔的聲音,卻像是最速效的止痛劑,瞬間緩解了那疼痛。
蘇畫開始氣惱地罵他:“你是笨蛋嗎?一天不叮囑你,你就忘了你自己不能喝酒。”罵著罵著,又急出了眼淚。
易沉楷聽見她的哽噎,心裡內疚,輕聲地哄:“對不起,畫兒,今天是因為事情太重要,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好麼?”
蘇畫不說話,她又想起那次他喝多了酒,當時慘白的臉色和他受的苦,心裡疼得發澀,只恨自己此時不能在他身邊照顧他。
易沉楷卻以為她還在生氣,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畫兒,我再也不喝了。”
“好了。”蘇畫打斷他,放柔了聲音:“你讓魏庭給你買點胃藥,用溫水喝下去,然後好好睡一覺,要是還是疼,就讓魏庭送你去醫院。”
易沉楷握著電話笑了,眼裡的溫柔深如海。有一個人,在那樣遠的地方,卻這樣貼心地牽掛你,多麼幸福。
“我愛你。”
這一句表白,讓蘇畫怔住,她忽然覺得秦棋的事,她可以輕鬆地說給他聽了。
“我今天碰見秦棋了。”蘇畫說得很自然。
“哦?”易沉楷怔了怔,“在哪碰見的?”
“商場門口,我去買家裡用的靠墊和床單。”
“你們……嗯……你們說什麼了嗎?”易沉楷其實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蘇畫知道他的小心眼,微笑著撇了撇嘴:“我們沒說什麼,只是我的東西掉了,他幫我撿起來。”
“哦。”易沉楷長長的舒了口氣。
“可是……我覺得他好像過得不是很幸福。”蘇畫說出她心裡的不安。
易沉楷沉默了,憑男人的直覺,秦棋對蘇畫,並未忘情,不幸福是正常的……
但是這一切,不該是他的畫兒掛心的事,他必須及時掐斷她的愧疚。
“每個人幸不幸福,都是自己選擇和爭取的,跟別人無關。“
他的話,她還在體會中,他已經開始叫:“我胃又疼起來了。“
蘇畫再顧不上想別的,只是慌亂地問:“魏庭呢,魏庭呢?“
易沉楷其實只不過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怕她太擔心,趕緊說:“我剛才喝過藥了,沒事的,一會就好的。“
蘇畫一顆懸起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她就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睡吧,乖。“
易沉楷在她的聲音裡慢慢合上眼瞼。他已經放下了心,他知道,在她的心裡,再也不會有誰,比他更重要。
土地的事本來談得還算順利,可到了最後,卻出現了一個不是特別愉快的小插曲:寧市的市長餘正海想要把他的小舅子安排進新建的廠裡當副總,理由是寧市也算是大股東,需要有代表進駐高管層。
餘市長將這事提出來的時候,坐在一旁的魏庭深知這犯了易沉楷的大忌——他最恨裙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