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不是我看錯了,怎麼覺得我面前這個人這麼像蘇畫呢?”
蘇畫也回答得一本正經:“您沒有看錯,魏總。”
魏庭和蘇畫對視片刻,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畫問他。
“我姐的小孩上學的事,我來找範主任幫忙,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魏庭說這句話看起來輕鬆,心裡卻是沉重的嘆息。當年她突然離開,他還以為,再也無緣遇見她。
“我來幫他們實驗室修離心機。“蘇畫回答,聽見裡面有收拾東西的聲音,想著範林可能要下班了,趕緊揚了揚手裡的報告:”我要去找範老師簽字,先進去了啊,改天再和你敘舊。“
卻被魏庭叫住,還是那樣慢吞吞的語調:“你都沒給我電話號碼,我怎麼找你敘舊?“
“啊,我忘了。“蘇畫趕緊翻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喲,已經是經理了啊,怎麼看著還是這麼菜鳥呢?連名片都不知道主動給人發?“
蘇畫翻了個白眼:“是,讓您見笑了魏總,以後請多指教。“
沒空再跟魏庭繼續磨牙,蘇畫匆忙進了範林辦公室。
魏庭將手中的名片,死死握緊,迅速往外走。一出學院大門,他就打電話給易沉楷:
“我碰到蘇畫了。“
電話的那一頭,開始是死寂的沉默,然後,魏庭聽見那個人,聲音嘶啞,喃喃地重複: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魏庭深深嘆了口氣,易沉楷失去蘇畫之後的心碎,只有他最清楚。易沉楷為了找蘇畫,甚至去找程惜雅,想從她的丈夫江岷那裡,打聽出蘇畫家的電話。
可是隻得到一句冰冷的回答:
“我們兩家早就搬開了,斷了聯絡。”
易沉楷又去翻蘇畫的人事檔案,找到蘇畫父母的工作單位,打過電話去,被人告知,那個廠一年多前就破產了,換了新主人,原來的職工已經離崗。易沉楷放下所有的身段,再三央求那個人幫他查聯絡電話。
那是魏庭第一次看見易沉楷那樣卑微地求人。
可是真的查到了電話,易沉楷卻不敢打,怕蘇畫的媽媽聽出自己的聲音,想起自己的名字。
電話是魏庭替他打的,說自己是蘇畫公司的同事,問蘇畫在不在家。
卻聽見蘇畫的媽媽,驚詫地反問:“她不是在公司上班麼?過年都沒回來啊。”
蘇畫的去處,居然連父母都沒告訴。
電話還沒掛,一邊的易沉楷已經癱在椅子上,用手抱住了頭。
魏庭在那一刻清晰地看見,淚水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
“蘇畫真的回來了。”魏庭無比肯定地對易沉楷強調,這應該是三年來,他對易沉楷說得最開心的一句話。作為朋友,他看著易沉楷心痛,也為離開的蘇畫心痛,他從來不曾想過,那樣好的一對,會落得這麼慘的結局。但是,他看著他們分開,卻無能為力,為此他一直挫敗而愧疚。
所以今天,他拿到那張名片的時候,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卻讓他覺得沉甸甸的。
他總算,可以為他們做一點事。
易沉楷聽清了魏庭的話,呼吸變得急促:“我馬上趕回來。”
他此時,還在外地出席一個活動,跟主辦方打了個招呼,就即刻離開。
主辦方負責人在他背後叫他:“易總,就要開始了啊,您能不能稍微等一會……”
“不能等。”他頭也不回。
三年了,日日在絕望中盼望與她重逢,如今,她終於真實地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他又怎麼還多等得起一秒?
易沉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一路上,他緊緊攥著手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