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和易沉楷正在貼對聯,接到了魏庭的電話。易沉楷讓蘇畫拿著手機放到他耳邊,他手裡還在往對聯後面刷漿糊:“過年好啊。”
魏庭在那邊笑:“精神頭不錯啊,看來丈母孃那關過了。”
“你小子打電話過來就是揶揄我來的吧?”易沉楷笑罵。
魏庭嘆口氣:“唉,我哪有心情揶揄你啊,我一個人過年呢。”
“你爸媽呢?”
“都到我美國弟弟那去了。”
“你幹嘛不去?”
“懶得動。”
易沉楷翻了個白眼:“那你怪誰,活該。”
魏庭“嘖嘖“兩聲:”我還不是因為一年到頭為你做牛做馬才累得不想動嗎?你居然沒有一點同情心!“
“得,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幹活,你要是實在無聊,去找個美女聊吧。“易沉楷話音剛落,魏庭立馬說:”行,那我找蘇畫。“
“好啊你,居然打我老婆的主意。“易沉楷大叫,魏庭壞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看來,他們終於修成正果了。魏庭為他們開心,卻又想起了在這場感情中的另一個可憐人——戚安安。那個跪在佛堂裡的單薄的背影,最近時而在他腦中浮現。
聽說後來她又去了寺裡,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回家過年。
也罷,反正他今天沒什麼事,就去一趟吧,若是她在,就當探視,若是不在,只當祈福。
就在大雄寶殿裡,他看見了跟著僧人做法事的戚安安,跪在一個蒲團上,低斂眉眼。
他站在一邊,安靜地等著。
再後來,唸完了經,所有人站起來轉圈上香,經過魏庭那個方向的時候,戚安安看見了他,眼裡閃過驚喜的光芒。魏庭對她微笑了一下,示意她繼續做完。
當整個過程完結,她跑過來,開心地問:“你是來看我的嗎?“問完又羞赧了,他和她並無深交,怎麼會在大年三十專程來山上看她。
魏庭看出她的窘迫,微笑著回答:“我是來看你的。“
“真的?“戚安安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的喜悅。
魏庭沒有再強調什麼,只是左右張望:“你打算在這裡過年?“
“是啊。“戚安安的笑容裡,有淡淡的哀愁,戚母從那天下山後,再也不肯接她的電話,也沒說讓她回家過年。倒是寺裡和藹的主持,見她孤苦伶仃,讓她和他們一起過年,今天還特地叫她來參加新年法事。
魏庭不希望新年這天也勾起她的傷心,換了個話題:“今天的齋飯應該很豐盛吧?“
戚安安笑了:“是啊,有素雞素魚呢,一會就要開飯了,你也一起去吧。“
“好啊。“魏庭欣然答應。
過了一會,齋房的門開了,僧人們魚貫而入,戚安安去跟主持說,魏庭是她的朋友,主持也請他一起用齋。
戚安安帶著他,坐在靠後面的桌子上,坐著同一條長板凳。
飯菜都是自己盛,雖說沒有葷腥,味道倒也不錯。魏庭吃完了第一份,還是沒怎麼飽,卻不好意思再去打。
戚安安發現了,抿唇一笑,拿上他的碗,又去盛了一碗給他端過來。
他有點尷尬地低聲說謝謝,戚安安微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出家人吃飯,講究不語。
吃完齋出來,兩個人在院子裡慢慢走,戚安安告訴魏庭,哪塊碑是明代的,哪棵樹已經活了千年。
魏庭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安靜地聽她講述,覺得這個曾經驕縱跋扈的女孩子身上,有了一種祥和的氣息。
到後來,兩個人坐在避風的角落裡的石凳上,魏庭對她說:“跟我下山吧。“
“啊?“戚安安驚訝地看著他。
魏庭笑了笑:“反正我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