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就先開到這裡,散會。”他先行離去,走出門的時候,他聽見背後響起了小聲議論。
不用聽清楚,他也知道,他們會議論什麼。
楚總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嗤笑了一聲:“吳總現在倒是從管家爬上了正位了。”
劉總的心情和他一樣酸溜溜的,但是沒有說出口,乾笑了一下,打算離開。
楚總望著他慢悠悠地開腔:“還是劉總你沉得住氣啊,不過今天吳總說的投資計劃裡,好像沒包括你上次提出的酒店專案啊。“
劉總頓時身形一僵,眼裡也添了憤恨之色。
酒店投資專案他本來遊說易沉楷已久,前段時間已經有點鬆動,可是現在遇上保守的吳慈民上臺,只怕要泡湯。
楚總看著他的神色變化,又曬然一笑:“不過這也是因為我們吳總做事謹慎嘛。“
“謹慎個屁,他以前搞的盛輝地產,還不是虧得一塌糊塗!“劉總也惱羞成怒。
楚總的眼神,深沉地閃了閃,他就是要劉總想起這件事。
劉總這個時候也醒覺過來對方的用意,和楚總對視一眼,雙方心照不宣。
要說吳慈民在戚氏引起怨恨,從戚宗勝時代就開始了,他這個人勤快細緻,再加上救命之恩那一層特殊的關係,所以戚宗勝對他的忠心深信不疑,許多重要隱秘的事,都是私下交給他去執行,包括戚宗勝臨死前,也是單獨將他叫到跟前,讓他去佈置媒體和遺囑的事,讓易沉楷被輿論所困,走不出戚家布的網。所以吳慈民才是戚宗勝真正的心腹,這一點,讓在戚氏建立初期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楚總和劉總嫉恨不已,覺得戚宗勝忽略功臣,只重用諂媚小人。
到了易沉楷時代,他本身就銳意進取,雖然也還是會安排吳慈民處理很多繁瑣的內部事務,但是對於富於開拓性的楚總和劉總,也同樣看重,所以在戚氏內部,逐漸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但是易沉楷一走,戚夫人又開始重用他們的忠實家將,吳慈民的地位驟然凌駕於他們二人之上,這讓他們如何能忍?
楚劉二人彼此再不和,此時也只能先聯手,合力砸碎堵住他們路的這塊大石。
戚氏的天空,烏雲密佈,山雨欲來風滿樓。
當吳慈民再次召開會議,決定下一季的投資計劃時,這場醞釀已久的暴風雨,終於來臨。
首先是劉總站起來:“吳總,我的酒店專案怎麼不在計劃裡面呢?”
吳慈民沉吟了一下:“現在易總剛離開,局勢不穩,不適合投資高風險的計劃。”
“我那怎麼就是高風險?當初易總也說過那是個不錯的專案,莫非易總一走,就什麼都翻盤了?”劉總語氣咄咄逼人。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暫緩考慮,做事總要多思慮。“吳慈民反駁。
劉總冷笑:”多思慮?不知道吳總當年投資盛輝地產之前思慮了多少?還是正因為思慮太多,才會投資失敗?“
這話裡的含義,耐人尋味。
坐在對面的楚總也笑了笑:“我也奇怪,按理說以吳總的謹慎,不至於最後虧得那麼離譜。”
吳慈民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清楚,他們今天是打算翻舊賬。
他還是保持鎮定:“當初最決定的是戚總,不是我。”
楚總怪笑一聲:“嗬,現在把所有事都推到戚總身上了,當年如果不是你力薦,戚總怎麼會投那麼多錢?”
吳慈民不作聲,這其中的內幕,他不能為外人道。
劉總見他默然,立刻加重了火力:“別說我們提陳年往事,我們也只是想提醒吳總,您的投資眼光,也並非百發百中,所以不要武斷地決定別人的專案該不該做。”
話說到這個份上,今天的會也開不下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