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易大門開出去的車,陰沉地笑:
收拾他,不用這麼急,總有時候。
易沉楷的努力,加上戚宗勝和易家奇的明裡暗裡相助,華易很快就風生水起,停業令在十月底解除。
蘇畫建議易沉楷,在重新開業這一天,舉行一個小小的儀式,慶祝華易的新生。魏庭也在一邊笑著贊同。
易沉楷想了想,點頭同意。
既然是慶祝新生,那麼當然應該讓在最危急的時刻,拯救了華易的人,共同來見證。
他打電話給戚宗勝,邀請他來參加這個慶典。
戚宗勝欣然同意,卻又問了句:“我能把安安也帶來麼?”
易沉楷一愣,想起自己當初是怎麼把戚安安從他的家裡,氣得衝出去。
“好的,讓安安也一起來吧。”他有點尷尬地答應。
當他告訴蘇畫,戚安安也要來的時候,蘇畫嘴角的笑意,有短暫的凝結。但是,她很快又恢復過來:“好啊。”戚安安,畢竟是華易恩人的女兒。
戚安安在第二天和戚宗勝一起來到華易。她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從上次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怯怯地跟在她爸爸身後,自始至終,不敢抬眼看易沉楷。易沉楷在心裡對戚宗勝有些抱歉,曾經那樣對待他的女兒。
當蘇畫把茶水端進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囂張地說她從來不喝紙杯裡的水,反而很小聲地說了句謝謝,讓蘇畫一怔,心裡對她的態度也和緩了些。
十點,儀式開始,所有人來到華易的會場。
入座的時候,易沉楷坐在最中間,戚宗勝坐在他的右手邊。他左手邊的那個位置,他沒有安排任何人,而是空著。
那是屬於他父親的位置,今日,他本該請他來。
戚宗勝明白那個座位的意義,按了按易沉楷的肩:“父子之間,哪有隔夜的仇?易老師為了你,這次幾乎是拉下所有的面子,到處奔走。”
易沉楷的心裡沉甸甸的,點了點頭:〃等忙過這一段,我會回家看他的。“
血濃於水,親情終究不可磨滅。
儀式很短,但是易沉楷卻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一點他曾經忽略了的:他看到了那麼多真心支援他的眼神和笑容。其實回頭想想,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裡,新進的這一批人,雖然沒有人站出來,為他振臂一呼。卻一直默默地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不拋棄,不放棄。
“我會帶領大家,一切走向更好的未來。“
這是易沉楷發言的結束語,也是一句誠摯的承諾。
底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
在一邊記錄的蘇畫,眼眶又溼了,她咬了一下手中的筆頭,笑自己:在這麼高興的日子,你怎麼還這麼愛哭?
慶典完了,一行人回到十樓。戚宗勝的電話響了,接完,他的笑容看起來十分抱歉:“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不方便帶著安安,能不能讓她在這裡留一會,我晚點再過來接她?“
易沉楷趕緊同意:“沒關係。“
戚宗勝走了,易沉楷坐回到辦公桌前工作。戚安安像個沉默的木偶,一直低著頭。
氣氛太尷尬,易沉楷只好出言打破:“安安,你渴不渴?“
易沉楷是第一次這樣溫和的對她說話,戚安安一顫,眼淚衝出眼眶。
易沉楷看見她的眼淚,愣住。
戚安安不說話,緊咬著下唇。
她想起自己從小是怎樣地仰望他,是怎樣一次次地厚著臉皮和他親近,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推開。她還想起那天在他家裡,看到的那雙白色高跟鞋,還有易沉楷是怎樣把蘇畫,介紹給他的媽媽。
她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易沉楷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