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霜師這樣講,那就當如此了。不用擔心,好生回味,多做揣摩便是。”
在祀廟外,豐隆追上青女。她臉上笑意盡去,露出了愁容,正要踏上落足的玉石,移回到自己屬地的山間。
見豐隆過來,她輕聲道:“奇了……今天,怎麼舞得這樣不開心呢,我的唇齒間,竟然一句頌歌也找不到……”
“因為壎吧。”豐隆笑笑。
壎的聲音總是那樣幽深而悲悽,通音律如霜師者,怎麼會不為所動?
青女頷首,但又輕輕地搖頭:“雲師,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於以壎怡情了?”
豐隆沒有回答。
他靜默地負手而立,目送青女離開楚國。
…
齊燕妮的一天,依然是從冰涼的江水中開始。
豐隆的水平越來越高超,現在已經能夠不驚醒齊燕妮地把她抱到丹江邊,嘩啦一聲丟下去。
“好涼!”她手慌腳亂地撲騰起來,指著蹲在石頭上的豐隆大叫,“知不知道這樣直接扔下水會出人命啊?心臟麻痺!腿腳抽筋!”
吼完了她才想起,唉,他怎麼會聽得懂呢?
話說回來,姒蘇的身體似乎滿特殊的,在水裡都不會覺得胸口憋悶,也從沒因為突然下水而痙攣過。
但就算這樣,在丹江中依然發生數次險情,要麼是被雜草纏住,要麼腳卡在石縫裡,要麼踏進淤泥越掙扎越陷得深……這算不算天資很好可使用不當呢?怪只怪,她完全沒有在自然河流中游過泳嘛。
鬧到現在,豐隆完全不敢移開視線,更別提留她獨自一人了。
“屏住呼吸,到我說好的時候,再出水。”
哦?今天的訓練好溫柔,不用游到江對岸了麼?齊燕妮一陣竊喜,看來昨天她在江心漂進漩渦把豐隆嚇到了吧。
她舉手提出疑議:“聽不到你說好怎麼辦?”
“我會撿卵石砸你,放心!”
“……”
這聽著怎麼有點令人不安呢,齊燕妮咕嚕咕嚕地潛下水去。
真是無聊啊,姒蘇的肺活量比她要大得多,估計能比得上男子了。齊燕妮隨著江水搖晃,伸展身體擺造型,一會兒做個B字型,一會兒做個T字型。
好像有幾分鐘了吧……還沒喊好麼?
正憋著,卵石真的咕咚一聲砸到她頭上,只是指甲蓋那樣大小的一塊而已,倒不痛。
浮出水面,抹抹臉上的水,齊燕妮剛想跟豐隆炫耀自己的“氣量”,不料手邊什麼一絆,就感到某樣東西墜進水裡了。
她往脖子邊上一摸,耳垂空蕩蕩,是玉石耳環!“啊?”
豐隆納悶地看著她一個猛扎子鑽進水中,半晌,換氣,再扎。
這樣漆黑的夜裡,怎麼可能看到那塊玉呢?現在它又不會發光了,落到石頭或者水草中間怎樣才能找到?齊燕妮急啊!
“你在幹嘛?”豐隆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夥子,“不要以為學魚鷹就能矇混時間了哦!”他同時也是一討人厭的傢伙。
“我的耳環掉河底了!”
豐隆幾乎沒有考慮,直接答道:“就不要了嘛!”
“那怎麼行?一定要找回來,很重要的啊!”
它是能發光的寶貝!更重要的是給她這耳環的夏璩,是個連老虎都敢養的人,要是一不爽放罪央和瑤方來滅了她怎麼辦?
“哦?”豐隆倒是奇了,“你身上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知道,齊燕妮用的可是姒蘇的屍體,怎麼可能帶著她自己認為珍貴的寶物呢?“不記得你戴過耳飾嘛?”
齊燕妮氣鼓鼓地回答:“誰讓你從來不留意呢,人家巫咸老早就誇過那塊玉漂亮了!”
“你從哪裡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