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琦烿正在塔臺眉頭緊鎖的檢查著訊息記錄,突然,有囚犯大喊道:“夏師,墨徒,雷姐,你們快來看啊。”
雷琦烿聽聞,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匆匆跑了過去。
很快,她來到了大廳通向外部的氣密艙附近,這裡,一名囚犯用手指著遠處的冰原。冰原上停著一艘飛船,飛船下面站著數十個人影,看衣服,應該就是歐羅巴監獄的獄卒無疑。
這發現立刻讓全體囚犯陷入了異常緊張的警戒中,他們有的抄起凳子,有的抄起辦公桌,將雷琦烿和夏師圍在中間,試圖抵禦那可能到來的侵襲。
然而poss擺了半天,那些冰原上的人影依舊一動不動,完全不見任何動靜,只是站在飛船下面。好似宇宙除了他們之外,一切都停擺了。
詭異的安靜停留在歐羅巴監獄的每一個角落,讓人心驚肉跳。
“都散開。”夏師沉聲說道:“木衛二表面的溫度少說也有零下一百五十度,這些人不可能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著,一定是出什麼事了。雷琦烿。”
雷琦烿下意識的回道:“在。”
“找幾件防護服,帶上精銳,去前面看一看,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雷琦烿趕緊招呼了幾個身體還算健康的獄卒在大廳裡搜尋起來,很快他們在二樓的裝配室裡找到了一些散落的太空服,甚至還有幾把脈衝槍。獲得脈衝槍的雷琦烿心裡安定了一些,但是那壓抑而詭異的寂靜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擠壓著她,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換完衣服之後,她帶著幾名囚犯穿過氣密艙,來到了冰原之上。
冰原無風,重力很低,抬頭看去則是一片漆黑,只有在視線邊緣能看見木星朱庇特身上那永不停歇的氣體。那斑斕的色彩在這樣的環境下則顯得更加詭異,誰也不知道那些氣體內部在進行怎樣的運作,正如雷琦烿不知道太陽系內發生了什麼劇變。
在蒼白的冰原上,她拿著脈衝槍,不斷向前跳行,腳步越來越快。
而那群獄卒卻始終站在飛船邊,一動不動的如同雕塑。
最終,她來到了其中一個獄卒面前。她看見那獄卒正對著他,於是便猛的舉起脈衝槍,身後跟來的囚犯也紛紛停下腳步,跟在她身後舉起脈衝槍。
雙方對峙了一會兒,雷琦烿感到了一絲不正常。
面前站立的獄卒雖然面朝著雷琦烿,但是身體卻正對著飛船,背對著她。也就是說,面前的獄卒,正以腦袋瓜子扭過一百八十度的角度看著她呢。
發現這個細節之後,雷琦烿逐漸放下脈衝槍,邁著忐忑不安的步伐,輕盈的飄落在那獄卒面前。
至此,獄卒還是不動不動,呼吸面罩下的臉色青白,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低溫凝固了他脖子上的鮮血還有臉上驚愕的表情。
雷琦烿吞了口唾沫,再看看周圍,幾十個歐羅巴監獄的獄卒就這樣站在歐羅巴的冰原之上,站在漆黑一片的太空之下,一動不動。
他們每一個都被扭斷了脖子,只是脖子斷裂的姿態有所不同,有的被扭斷,有的被推斷,有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掛了下來,有的腦袋甚至後仰到和肩膀齊平的程度。
這些獄卒都死了。
清一色的被扭斷了脖子。
不知道緣由,不知道過程。
他們就像什麼行為藝術的雕塑一樣,被冰封在了歐羅巴平原上,被冰封在了永恆的時間之中,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在低溫中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直到太陽變成紅巨星為止。
四周寂靜無聲,耳畔只有呼吸機氣體迴圈的聲音。雷琦烿身邊的囚犯也一個個如臨大敵,聚攏在她身邊,四處張望。
那一直存在的不安終於達到頂點,雷琦烿轉過身,匆匆返回了歐羅巴監獄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