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哥哥,他就是我夢中那個可以依偎的人,他就是我朝思暮想在遙遠天邊的那個他……她把那痴情的眼神,全部都傾注在了豐明燁的身上……
豐明燁在這衚衕裡眾多人的矚目之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色微紅,用左手抹了下有些汗漬的前額,努力抑制著仍然還在狂跳的心。他又抬起腳步,向彎曲的衚衕遠處慢慢走去。此時,由於曲巷建築物遮擋,已經看不到前面任雲飛的身影了。剛走了兩步,身不由己又回了一下頭。兩個人的目光又再次相對,片刻間,相互深情凝視著……他內心仍然不敢肯定,她就是小雪,也不好意思退回去相問,慢慢地把頭轉回,腳步也有些凌亂地向前走去。
萬從雪痴痴的目光,隨著豐明燁的身影慢慢遠去,再移動,再移動……也就在這一刻,她這顆傾情的心,已被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所帶走……
豐明燁低頭行走在巷子裡,現在腦子裡全是迷茫和疑問。難道說師父在欺騙我,小雪並不是他的閨女?那麼師哥全無妄呢,這事與他好像無關,他也沒有必要騙我呀?再說那源江城外懸崖處的土堆,它明明就是個墳冢堆嗎?直到現在還有那沒朽爛淨的,抬棺下葬後丟棄在旁邊的木槓子。‘唉’,站在轎子邊這個姑娘,雖然歲數與當時的小雪不同,可她太像當年的小雪了。如果當年小雪沒發生意外,也就她這麼個歲數……
儘管彎曲的衚衕已經把豐明燁的身影遮擋住,可萬從雪仍然站在轎子旁,目光依舊留在那消失身影的地方……
一個丫鬟把轎簾子已經掀開多時了,看著萬從雪站在那裡呆呆的樣子,覺著很好笑。難道說小姐她遇上如意郎君了?剛才那個英俊瀟灑的少俠,幾次駐足回頭觀望。莫不是兩個人看對眼了吧?她耐心地等著……那個年輕少俠的身影早就被遮擋住,可小姐她依舊痴痴地凝望著……丫鬟臉上已感覺到微風送下的星點絲絲細霏,不得不提醒著萬從雪:“小姐,要下雨了。”
萬從雪經丫鬟這麼一說,用手輕輕擦拭了幾下已經開始溼潤的眼角,戀戀不捨把那遠去的目光收回,雖然眼光是離開了,但那心依舊伴隨在他身旁。她臉紅紅的,已是羞雲一片了,看了丫鬟一眼,就上了轎子。
轎伕們早已等得心急,趕緊將轎子抬起快步走去。保鏢、家丁、丫鬟們,緊跟著轎子,向騾子街方向走去……
你我在這窄窄的街道,擦肩而過,近在咫尺的心,因你的路過而在互動。短暫的一瞬,讓我的心隨你遠去,你的心卻在我的肺腑裡牽掛著。
豐明燁現在有點心煩意亂,腦子裡仍是剛才那姑娘的影子。她是誰?究竟是不是小雪?為什麼她那眼神這麼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豐明燁稍一停頓,平靜了一下那起伏的心情。
前面不遠的地方,在一處很長,但不算太高的臨街院牆邊,已經出現了任雲飛的身影。她在街邊站著,右手在不停地抓捏著左衣袖,憂慮的眼光始終迎向豐明燁來的方向。
豐明燁慢慢走上前來,雙臂交叉狀放在胸前,兩隻手都背外心向內壓在彎肘之下。他微微斜著眼睛看著她,語帶怨氣地問:“為什麼裝大輩?你覺著裝大輩好玩嗎?”
任雲飛的臉上開始紅了,熱辣的眼光也從豐明燁身上,漸漸移到自己腳前的泥地上,喏喏著說道:“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個刺客,是我的敵人。”豐明燁剛才領教了任風殘酷無情並血腥味十足的劍鋒、劍氣,從身形劍法上知道他和任雲飛都是一個門派的。以前老道姑也和自己稍微透露過,說任風是朝廷的鷹犬……哼,狗彘不如的朝廷,腐朽糜爛的朝廷!烽煙四起,匪患縱橫,民不聊生……豐明燁現在對這個任風頗為不滿,身為劍聖,行為卻不正,也難怪,只有他這樣品行的人才會替朝廷做骯髒事。這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