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毫不引人矚目,何況這一帶本來就沒有人煙。
一抹紅色消失,天地之間一片昏黃。
隱隱綽綽,一支軍隊出現在土坡之上,這支軍隊的人數不少,而隨著夜色降臨,這些人迅速被黑暗吞沒。
正是褒河的封凍季節,冰面在月光下就如同一條銀帶散發著迷人的輝光。一條長長的黑影順著河岸緩緩前進,這條黑影帶著沙沙的聲音,距離褒河較近的村中狗吠連連,但這條無邊一樣的黑影絲毫不受影響,他們仍舊在慢慢沿著河邊移動。。。。。。
每一個繁華之地都有驛路,也有驛站,興元府也不例外。
在距離興元府城二十餘里的褒河邊就有一個驛站,這個驛站不大,就在一個村邊不遠。
儘管村中的狗吠聲不斷,但月下的驛站很靜,靜的可以說很安詳。
一群黑影的靠近破壞了這種安詳,他們迅速圍住了小小的驛站,不久後,驛站中傳出呼喝聲,隨後驛站再次陷入平靜。
這是一個驚喜,此地距離興元府城太近了,驛站內的驛夫知道興元府城內的情況。
本來想著來一次出其不意的黎明前襲擊,等於要進行賭博式的奇襲。可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陳墨的訊息完全正確,興元府城的兩個陣營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只差有人打破那種平衡。
“繼續向前幾里就是三岔河口,那裡沒什麼村落,正好休整一下,天亮立刻去興元府城下。”
宋繼鵬很興奮,因為不用連夜趕路,士兵可以得到休息,天明之後去進攻興元府城。
“嚴遵美會配合我們嗎?”宋繼筠還是稍稍有些擔心。
“會的,嚴遵美一定會配合我們,他就在等這種機會!”
陳墨很肯定,因為他的記憶對嚴遵美這個人有印象,就是在皇帝身邊無人的最艱難的時刻,正是嚴遵美帶兵護駕而來。是他和另一員大將王建幫助皇帝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隨後才是李茂貞帶兵趕過來追隨皇帝。也是在嚴遵美的帶領下,皇帝車駕抵達興元,併成功驅趕了興元節度使石君涉讓皇帝有了立足之地。
宋繼筠繼續自己的擔心:“那也要謹慎,我們沒有騎兵,沒有攻城器械,一旦城內派出騎兵反擊,我們的勝算並不大。”
“沒辦法,我們沒有援軍了,這次就是要賭,拿不下興元府城,修好棧道後還是要來進攻興元府,不如直接來得痛快,我相信我們計程車兵不會失敗。”宋繼鵬屬於那種直率的人,既然早晚要一戰,就不如現在。陳墨同意宋繼鵬的觀點:“將軍說得對,我們後續的兵馬要防著朱玫和李昌符。現在的形勢對我們有利,所以不能等,一旦出現意外,石君涉穩定了興元將就會對我們不利,因此要兵貴神速,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興元。”
夜空中點綴著點點星光,皎潔的月色下士兵們背靠背,圍上行軍毯開始休息。
在山中已經休息了一個下午,宋繼筠睡不著。乾脆掀掉毯子起身,斥候散佈在四周,沒有幾支軍隊敢於在晚上冒這樣的風險,敵人只存在於白天,晚上很安全。
宋繼筠湊到了陳墨近前,陳墨也沒睡:“將軍沒睡。”
“不要如此見外,還是叫我承業吧!”宋繼筠不客氣的拉過陳墨的毯子,隨後坐在上面。
兩人背靠背,宋繼筠低聲道:“子涵可不是將領,卻要跑到最前面,你一個醫生跑到這裡幹什麼?”
“因為必勝!”
宋繼筠看不到陳墨的表情,但這語氣堅定地無可置疑,讓宋繼筠的心情好多了:“鳳翔那裡。。。子涵認為必敗。”
“除非李昌符不想要自己的鳳翔,何況還有更強的朱玫,陛下最後還要來興元。”
“最後去西川是嗎?”宋繼筠低聲問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