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里之外的谷口,他毫不急躁的開始休整。
一個休整就休整到了天黑,讓心中有些忐忑,還有辛辛苦苦在城頭準備好的李三斤等人差一點噴血——這廝太沉得住氣了。
子午堡就在眼前,它跑不了。士兵需要休息,就是進攻,恐怕今天的時間也有限。立刻進攻並不明智,攻不下來會降低士氣,還不如休息,這就是沙場老將的智慧。
其實,袁興謀也沒徹底閒著,他手中有幾名工匠,這近幾名工匠給他打製了一輛巢車。巢車又名望樓、樓車,用以登高觀察敵情的車輛。車上高懸望樓“如鳥之巢”,故名。
夜很冷,袁興謀當然不會夜攻,那對他更不利,因此一夜很平靜。
天光放亮,左睿端著一個大碗上城了,碗上冒著熱氣。呼嚕嚕喝著暖人的片湯,左睿開始教訓身後的勉強爬上來的李三斤等人。
“要聽從指揮,沒有命令開弓放箭會被就地處決,臨陣逃脫會也是處決,至於跳下去投敵。。。不用處決,自己就處決自己了。。。。。。”
“我們都知道,兄長你吃慢點,別急。”
“知道就好,軍隊有軍隊的規矩,既然上來就要按軍中規矩行事,三斤記得在這城頭不能叫我兄長,要稱呼將軍。”
“知道了!”“知道就好,另外。。。。。。”
“知道了,將軍。”
。。。。。。。。。。。。“敵軍上來了,將軍請放下你的碗吧。”
敵軍順著谷口而入,子午谷本來就不太寬,幾千人在峽谷中鋪天蓋地而來,很嚇人。
“是嗎?”左睿的片湯其實早就喝完了,只是他不願意放棄**李三斤等人的機會。
看看遠處的敵軍,的確是動了,不過還有很遠。左睿隨手把大碗遞給身後的牙兵:“準備!”
袁興謀的軍隊上來了,速度很快,大有一簇而下的勢頭。
按部就班,按照常規的攻城方式。袁興謀的軍隊前面是一些排盾手,後面是弓手,再後面才是真正的攻城者。排盾手負責掩護,至於弓手,他們需要在排盾手掩護下用仰射壓制城頭的防守,然後才是鉤梯隊把梯子搭上城牆。
“五百步!敵軍約五千!”城樓上的測距手報出了敵軍的距離。
此時,扁擔已經變成了大弓。聽著距離,左睿睜大眼睛看著正在衝上來的敵軍,這是長弓第一次用於實戰,他要親自指揮看看實戰效果。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距離沒有達到最佳殺傷距離,有城堡為據,左睿毫不所動。
敵軍的速度越來越快,看來袁興謀的軍隊還有一些戰鬥力,起碼氣勢上不錯。
“兩百步!”
“弓~”左睿迅速抽刀在手。
弓手們的弓慢慢拉開,城堡上所有人耳中傳來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一百六十步”“射~”左睿需要的就是這個距離。
子午堡是一個橫跨子午谷的石頭堡壘,這座堡壘的橫向距離不到六百步,在這不到六百步的距離上安置了三排弓手。弓手的總人數,包括李三斤等人是三千來人。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齊射,三千人的力量和弓力不同,射程也不同。長弓的弓力很強,三千張巨弓幾乎同一時間鬆開了弓弦,這也造成弓弦的聲音非常大,有一種震耳的感覺。
三千支巨箭就是箭林,當它們升空,就彷彿一個巨大的雲團突然出現在天空。
袁興謀的先頭部隊仍舊在奔跑,他們知道守衛者要開弓放箭,但很可惜,他們不知道升上天空的雲團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因為這個距離受到弓箭的打擊根本不符合常理。
三千支巨箭帶著弧線達到最高點,然後帶著它特有的呼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