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擊聲激昂迴盪,一息之間,倚湖劍與每根線條相遇,就是與匕首相擊千萬次。
殷璧越手腕翻轉,將長劍直直向腳下土地刺去。地面裂開深深縫隙,無數縷劍氣從他周身迸射而出,割斷鋪天蓋地的黑色大網。
他拔劍,泥土與碎石漫天飛濺。
寒意乍起,遍野的枯草凝結出重重白霜。
寒水劍!
打獵者持短匕飛身而至,眼看就要與他正面交鋒。
殷璧越很確定自己這一劍會斬斷對方的匕首。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倚湖的鋒利與堅硬。
然而下一刻,他的劍並沒有落下。
因為對方右手的短匕猛然脫手,擲向他面門,而左手詭異的出現了一把長刀,橫斬向他腰腹。
袖裡藏刀。
敵人從來沒說過身上只有一把匕首。
不管是怎樣看似有利的情況,讓打獵者近身都是愚蠢的。
“嗤——”
白煙升騰,護體真元碎裂。
方法無恥,但是有效。
殷璧越擋開了雷霆一擲的匕首,卻對長刀迴護不及。
長刀來勢倉皇,魔息不重,但依然破開了他的護體真元。道袍上滲出細細的血線。
他變劍足夠快,才沒有被攔腰斬斷。
從交手到現在,雙方出招雖多,戰鬥時間卻不過半盞茶。
殷璧越已兩次陷入過大凶險的境地。
這讓他想起緹香山黑暗山洞裡的經歷。如果師兄在這裡,自己依然是個拖後腿的。
糟糕透了。
分明他被天下第一的劍聖指點了一路,分明他突破了小乘境。
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
殷璧越以真元封住腹間傷口,面色沉寂如水。
長刀破風而至。
浩大的魔息在曠野間炸裂,以刀鋒為中心,四野的荒草被絞碎成粉末,簌簌如雨。
打獵者終於用了最強的手段,因為篤定對手剛中刀,此時方寸大亂。
他若要出劍,就避不開這一刀。
他若要退,從此便只能退。
殷璧越只是側身,同時出劍。
狂暴的真元傾盡而出,卻不是青天白日。
他迎著刀鋒飛掠,道袍獵獵飛舞。
沒有光亮,沒有劍鳴。
只有滿腔鬱氣,盡在一劍中斬出!
倚湖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長鳴於天地間。
於是秋風靜謐,曠野只剩下這一劍的聲音!
荒草後的劍聖神色微訝。
戰鬥進行到這裡,他第一次露出表情。
一息之後,刀劍不曾相逢。同時沒入了對手的身體。
打獵者不會用魔息護體,那被看作浪費。而殷璧越選擇將所有真元用在出劍。
所以此時悄無聲息,只有血光飛濺。
黑色與紅色的血,變成空中競相盛放的花。
打獵者的眼神凝固在震驚。
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手的劍會比他更快。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殷璧越拔劍,死去的魔修向後倒去,砸在地上,煙塵揚起。
而對方的長刀也被抽離他的身體,距刺入心脈只有毫釐。
血水順著劍身淌下來,風裡滿是濃重的血腥氣。
劍聖走出來。
殷璧越神色微茫,“師父,我做的不好……我和他境界相仿,卻差點輸給他。”
劍聖拍拍他的肩,“只論生死,不看輸贏。”
還有一句話衛驚風沒說。這人的境界其實高於自己徒弟,只是魔修功法特殊,不易顯露威壓。
殷璧越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