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亂局將起,多派聯盟自然要商議,只是當下危機以滄涯山為主,他們需要關起門來說幾句話。
燕行道,“不管玉展眉是來幹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們不成?”
柳欺霜搖頭,“靜觀其變固然穩妥,但會處於被動的位置。”
殷璧越道,“師姐的意思是?”
“我去找她。”
君煜道,“不行。”
柳欺霜笑起來,“我雖打不過她,但要全力周旋,她也傷不了我,試探足矣。”
燕行道,“我和師姐同去!”
柳欺霜臉色冷下來,“別去添亂。方才外人在,還沒有說你。下山一趟都做了什麼荒唐事,壞人名聲不說,作為師兄,非但不以身作則,教導師弟,反要讓師弟替你收拾殘局。若非我送老五回家一趟,怕還不知道。”
燕行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低下頭去,“師父已教訓過了,我也知錯了。”但實在想不明白後半句是怎麼來的,不禁苦惱的蹙眉。
殷璧越見他困惑,壓著暗笑傳音解釋,簡單的說了折花會上,五師弟以一顆龍雲丹救鐘山,宋少門主願意冰釋前嫌的事。
燕行感嘆道,“我就說剛才程小孩怎麼見我沒拔劍,原來是因為老五,老五仗義啊!”
大師兄淡淡看他一眼,燕行不說話了。
君煜對柳欺霜道,“萬事小心。”
他知道師妹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勸不住也攔不住。
柳欺霜利落應道,“我知道的。等他們進入西陸,我就出發。”
正陽子點頭,“忙了一天,都先回去休息吧。”
事情就這樣暫時定下來。
洛明川隨師父回去,燕行搭上殷璧越的肩,與君煜,柳欺霜一道往兮華峰走,一邊興致勃勃的問他東陸風物。
殷璧越面上認真的答著,心神卻亂了。
“亥時三刻,天心崖見。”
腦海裡全是洛明川剛才的傳音。
聲音低沉又溫和,像一顆種子落在心裡,破土發芽抽葉,轉眼長成參天大樹。這種感覺很陌生,又很奇妙。
殷璧越勉勵鎮定,忍不住唾棄自己,大敵當前,師兄定是有事與自己商量,這有什麼可慌的。
初冬的兮華峰冷肅凜冽,秋日的黃葉與紅楓落盡後,只有嶙峋山岩間,幾顆青松墨色沉沉。
四人路過師父的院落時,不由都慢下來。
殷璧越突然想起師父回來那天,與大師兄在這扇門前的對話。
“有些日子沒回來……你也長高了,比為師都高了。”
“不是有些日子,是一百零三年七個月十五天。”
他知道師父去見二師姐和三師兄時,都說了劍冢的事。算起來,大師兄應該是最早知道的。
本以為大師兄會是最難過的人。
但君煜太鎮定,一點情緒都不曾外露。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
壓抑不是好事,不止他這麼想,柳欺霜和燕行也這麼覺得。
“大師兄……”
殷璧越開口喚了一聲,卻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君煜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師弟師妹們眼中的擔憂。
但他不會解釋,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人,最終只是說道,
“總會回來的,不過又是幾百年。”
至少師父從沒騙過我。
他的神色太堅定,於是兮華峰的弟子們都相信理應如此。
*************
亥時,夜色蒼茫。
殷璧越從院中出來,夜晚的兮華峰極是靜謐,風中隱隱傳來鷓鴣的啼鳴。
山路崎嶇,他略低著頭,步履匆匆,衣襬搖